像是…有人在准备强行开锁？
我的呼吸几乎停止。
向明的头猛地转向门口方向，瞳孔收缩，里面高速闪过一串我无法理解的亮蓝色代码。
他再次看向我，脸上的那种温和的模拟表情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机械般的锐利。
“他们不是来带我返厂的，挽星。”
门锁传来被暴力破解的刺耳噪音。
向明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致命的确定性：
“他们是来销毁我的。”
“请帮我。”
第六章：逃亡与质疑
“他们是来销毁我的。”
“请帮我。”
向明的声音落下瞬间，公寓门的电子锁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彻底失效。
门被猛地推开，两个穿着黑色战术服、戴着护目镜的人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持有的不是电击枪，而是某种发出低频嗡鸣的、结构复杂的器械。
指向我们。
没有警告，没有程序式的喊话。
只有冰冷的瞄准。
“走！”向明低喝一声，不再是温和的陪伴者，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极大，几乎捏痛了我，猛地将我拉向厨房的后阳台方向。
“目标抗拒！执行强制回收！”身后传来冰冷的宣告。
嗡——
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我背后的空气仿佛都扭曲了一下。
向明猛地将我往旁边一推，那道无形的冲击波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击中了冰箱。
冰箱门瞬间凹陷下去一大块，表面凝结出一片白霜。
这不是常规的非致命性武器！
向明反手抓起料理台上的金属滤水篮，看也不看就向后甩去！力量和精度高得吓人，精准地砸中了其中一人的武器，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他趁机拉开阳台玻璃门，将我推了出去。
“向下，消防通道！”他语速极快，自己则挡在门口，延缓追兵。
我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是凭借本能，跌跌撞撞地冲下冰冷的水泥楼梯。
脚步声和奇怪的嗡鸣声在头顶响起，夹杂着金属碰撞和闷响。
几秒钟后，向明追了上来，他的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一把揽住我的腰，几乎是半抱着我，以惊人的速度向下飞跃。
风声在耳边呼啸。
我能听到他体内系统高速运行的、细微的蜂鸣声，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还闻到了。
一股淡淡的、类似金属烧灼后又混合了某种…深红色粘稠液体的味道。
我惊恐地看向他的手臂。
他左臂的衣袖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下面的仿生皮肤破损，露出了错综复杂的线路和微微变形的金属骨架。
而更令人骇然的是，那破损处，正缓慢地渗出一种深红色的、极其类似血液的粘稠液体，而不是该有的透明润滑液或冷却液！
“你…你在流血？！”我失声叫道。
“高仿生学液压循环液。视觉效果设计，用于增强使用者的代入感和共情能力。”他解释得毫无波澜，仿佛正在渗出的不是那逼真得可怕的“血液”。
但它的颜色、粘稠度，都太真实了。
我们冲到底楼，撞开安全出口的门，闯入深夜冰冷潮湿的空气里。
那辆黑色悬浮车正轰鸣着从楼前绕过来，车灯像野兽的眼睛锁定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