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了钱，接过餐盒。
转身，三个人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为首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有条蝎子文身。
“你就是林家的那个上门女婿，陈凡？”光头开口，声音沙哑。
我没说话，往旁边让了一步。
他跟着移动，再次挡住我。
“你岳父林建国，欠了我们老板的钱。他人躲着不见，只好找你了。”
“我没钱。”我说。
“没钱？”光头笑了，露出满口黄牙，“没钱就用你身上某个零件来抵吧。”
他身后的两个小混混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钢管。
馄饨摊老板吓得缩到了摊子后面。
光头伸手来抓我的衣领。
在他手指触碰到我衣服的瞬间。
我的身体动了。
我没有思考。
左手抬起，格开他的手腕，右手手肘闪电般撞在他的下巴上。
一声骨头错位的闷响。
光头向后倒去，牙齿和血沫一起喷了出来。
右边的小混混举着钢管向我头顶砸来。
我侧身，躲开。
身体顺势前倾，肩膀撞进他的怀里。
他手里的钢管脱手飞出。
我抓住他的胳膊，反向一拧。
“咔嚓。”
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跪倒在地。
最后一个人愣住了，举着钢管，不敢上前。
我捡起地上的钢管，走向他。
他双腿发抖，把钢管扔在地上。
“大哥，我错了，我……”
我没有停步。
钢管在我手里挽了个花，精准地敲在他的膝盖上。
他抱着腿，在地上翻滚。
三个人，不到十秒。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根钢管。
我的心脏在跳。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刚才做了什么？
一阵夜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
“哐当。”
钢管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我看到地上那盒被打翻的馄饨，汤汁和馅料洒了一地。
晚晴还等着我。
我蹲下身，想把馄饨捡起来。
手指触碰到油腻的汤汁，我停住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愣住了。
# 第5章：远处的凝视
我靠在巷口的墙壁上，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
手还在抖。
巷子里，那三个人还在呻吟。
我闭上眼，刚才的画面在脑中回放。
格挡，肘击，撞肩，拧臂。
那些动作，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辆红色的跑车，无声无息地停在我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
苏媚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搭着方向盘，看着我。
她的目光越过我，扫了一眼巷子里的景象。
然后，她的视线回到我身上。
她的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安慰的笑容，也不是一个惊讶的笑容。
“身上的锈，开始掉了。”她说。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在我面前，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
她没有把手机放到耳边，而是按了免提。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鱼，开始咬钩了。”
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车里一片安静。
她对我偏了偏头。
“上车，我送你回去。”
这不是一个请求。
我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