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离开警局后，我没回家，而是绕回了老城区的牌馆。
警戒线还没撤，几个警察在门口守着，我趁他们换班的间隙，翻进了后院的杂物间——
这里能看到牌桌的后窗，是我爸教我的“观察位”。
杂物间里堆满了破旧的纸箱，我在角落发现了一枚沾着血的纽扣，不是陈老大衣服上的——
陈老大穿的是西装，这枚纽扣是帆布材质，上面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虎”字。
我用放大镜仔细看，纽扣缝里还夹着一点深蓝色的毛线，跟我昨天在牌桌下看到的一根线头一模一样。
“谁在那？”
外面传来警察的声音，我赶紧把纽扣塞进钱包，从后门溜了出去。
刚拐进小巷，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
“江屿！”
是苏晴。
她骑着电动车，雨衣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
“你怎么又回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心里一紧，赶紧把钱包塞进怀里，装作被抓包的慌乱：“我……我落了东西，回来找……”
她盯着我的口袋，眼神锐利：“落了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我攥紧钱包，知道不能给她看——
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警笛声，她回头看了一眼，再转回来时，我已经跑远了。
我躲在拐角，看着她的电动车消失在雨里，心里像被针扎。
晴姐，对不起，等我查清真相，一定会跟你解释清楚，哪怕你再也不会原谅我。
4
接下来的几天，我假装回学校上课，实则在老城区的赌档附近蹲守。
根据陈老大手下的口供，穿黑夹克的人叫虎子，是外地来的混混，跟陈老大一起做过“三年前的买卖”。
周五下午，我在一家破旧的网吧里找到了虎子。
他穿着那件黑夹克，袖口磨破了边，正对着电脑屏幕打游戏，桌上放着一瓶没喝完的啤酒。
我走过去，故意撞翻他的啤酒：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你一瓶！”
他抬头瞪我，眼神凶狠：“你眼瞎啊？”
我赶紧拿出钱包，装作害怕的样子：
“我赔你钱，别打我……”
钱包打开的瞬间，我故意让他看到那枚“虎”字纽扣——
这是我设的局，我要让他以为我捡到了他的东西，引他主动找我。
果然，虎子看到纽扣时，眼神变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在哪捡到的？”
我故意挣扎：“在……在牌桌下，那天陈老大死的时候，我不小心捡到的……”
他拽着我往外走，压低声音：“跟我走，这事要是说出去，你小命不保！”
我心里冷笑，表面却装作吓坏了的样子：“我……我什么都没说，你别杀我……”
走到小巷深处，虎子突然从怀里掏出刀，抵在我脖子上：
“说！是不是警察让你来找我的？三年前你爸的事，是不是你在查？” 我心里一震——
他果然知道我爸的事！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虎子脸色一变，把我推到墙上，自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