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次失恋后,
陈默认定自己是“注定被抛弃的失败者”。
第一次咨询,
心理咨询师苏溪让他对着空椅子痛斥初恋:
“她爱的只是幻想中的你!”
第二次,
她撕碎陈默的“我不配”日记:
“这些标签是你自己贴上去的。”
第三次约会实验,
陈默颤抖着约咖啡被拒,苏溪却鼓掌:
“看,拒绝不等于世界末日。”
当他终于笑着说出“我值得被爱”,
递来的玫瑰却被苏溪轻轻推开。
“咨询关系不能越界,”
她将转介名片压在他掌心,
“但请相信,
你破碎的样子也曾照亮过我。”
1.
雨点敲打着咨询室的玻璃窗,留下蜿蜒的水痕。
暮春的下午,
天色却阴沉得如同迟暮。
空气里弥漫着冷冽的消毒水味,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橙花精油气息,
紧绷又试图松弛。
苏溪坐在那张宽大、线条流畅的米白色单人沙发里,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皮质扶手上一条细微的褶皱。
窗外湿漉漉的城市,
像一幅洇了水的铅笔画,模糊而压抑。
门被轻轻推开,带进一股湿冷的潮气。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身形高挑,
肩膀却有些微垮塌的弧度,仿佛正承受着无形的重量。
他叫陈默,
名字和此刻的姿态一样沉默。
雨水打湿了他深色外套的肩膀,深色的发梢也黏在饱满却紧绷的额头上。
他抬头看过来,那双眼睛瞬间攫住了苏溪——像风暴过后的海面,浑浊、空洞,深处却翻涌着某种不甘沉没的挣扎。
那是一种被反复捶打后,既疲惫又固执的眼神。
“苏老师?”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试探的沙哑。
“陈默?”
苏溪站起身,露出一个职业化的、温和的浅笑,恰到好处地驱散一丝初见的生硬,
“请坐。”
她示意对面那张同样舒适但颜色略深的沙发。
他走过来,动作有些迟缓,坐下时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下意识地交握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像一头误入陌生领地的、受伤的困兽。
“雨很大。”
陈默没话找话,目光落在苏溪身后书架整齐排列的书脊上,又迅速移开,最终定在自己绞紧的手指上。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低沉的送风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嗯,暮春时节总是这样。”
苏溪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质地,
“感觉怎么样?第一次走进咨询室。”
陈默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像是被这温和的询问刺中。
他沉默了足有十几秒,喉结上下滚动,再开口时,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钝器刮擦骨头的粗粝感:
“我……快被压垮了。”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风暴眼中的不甘瞬间烧成了痛苦的火苗,
“苏老师,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是我注定要被抛弃吗?”
“抛弃?”
苏溪捕捉到这个异常沉重的词,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