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我被人撸了。”
“啥？！谁他妈敢撸你？项目不是刚…”
“余家干的好事。你帮我盯着补偿金，少一毛钱就直接发律师函。”
“操！余家真他妈一家子奇葩！放心，包我身上！不光补偿金，还得让他们额外出出血！”
处理完这破事，我才得空翻看那几十条未读信息和陌生来电。
全是咒骂。
“方圆你不得好死！欺负小栋算什么男人！”
“姐姐真是瞎了眼跟你这么多年！渣男！”
“为一套破房子逼死家里人？祝你出门就被车撞死！”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方栋搞的鬼，还是那么低级又恶心。
正想着，手机又震，是助理小杨，声音火急火燎：“方哥！方栋那傻逼发小作文卖惨呢！”
我点开短视频平台，果然。
方栋发了张45度角仰望天空的忧郁侧脸照，配了小作文：
【有时候觉得，做人真难。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姐姐心疼我，想帮我，却有人觉得我不配...我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但我一直把某些人当亲哥哥看待...可惜，终究是外人...】
底下评论区简直大型舔狗现场。
“栋栋不哭！那种人不值得！”
“卧槽方圆这么过分？”
“具体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
“心疼你！抱抱！”
我面无表情地划着屏幕，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想给他的演技点个“踩”。
突然，我看到了熟悉的账号，是余安安：“小栋不怕，姐姐永远是你的家人，永远站在你这边。[爱心]”
那颗刺眼的红心，像根针一样扎进我眼里。
恶心，真他妈恶心。
手机开始更疯狂地震动，无数陌生号码涌进来，短信轰炸也更密集了，甚至有人把我身份证号和之前的工作单位都po了出来。
行，要玩网暴是吧？
我直接关机，抠出电话卡，掰成两半扔进垃圾桶，然后从抽屉最里面摸出个备用机，插上新卡，第一个打给私家侦探老徐。
“老徐，帮我查个人。急活。”
“方老弟？你说！”
“方栋，我那个‘好弟弟’。我要知道他所有的底裤，特别是经济方面、女人方面，越脏越好。”
“懂了。重点查赌债和男女关系？”
“对。最快速度给我。”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胸口那股堵着的恶气才稍微顺了一点。
接下来三天，我把自己关在临时租的公寓里，谁也不见。
白天，我疯狂整理这些年所有的银行流水和转账记录。一页页翻过去，触目惊心。
余安安以各种名义——“弟弟学费”、“弟弟生病”、“弟弟创业”——转给方栋的钱，前前后后加起来，竟然有八十多万！全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而我像个傻逼一样，居然从未深究过！
晚上，老徐的加密邮件准时发来。
方栋哪是什么“可怜弟弟”，根本是个烂赌鬼！网上赌球，地下赌场，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起码两百个！余安安帮他还的，只是冰山一角。
还有更多开房记录，对象名字五花八门。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冻成冰坨。
第四天晚上，老徐突然来了个电话，语气有点怪。
“方老弟，你绝对想不到。你‘前妻’和那位‘好弟弟’，这会儿在‘夜色’酒吧VIP包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