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情感模拟模块：遭受不明AOE攻击。防御值-10。】
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冰冷的骄傲：“我不需要朋友。恐惧才是永恒的陪伴。”
姜月看到回复，忍不住笑了。她快速敲出文字：“哦哦，理解理解，社恐嘛！我也是！平时就喜欢宅在家里，只敢在网上冲浪哈哈哈！不过你这样可不行啊，长期一个人待着会自闭的，多跟人聊聊天，心情会好很多！”
零看着那条带着“哈哈哈”的短信，感觉自己的核心代码都要乱了。他不是社恐！他是至高无上的、掌控恐惧的管理者！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程序之一！
可……为什么他好像被这个人类带进了她的节奏里，开始讨论“社恐”“交朋友”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
更让他头疼的是，“深渊回响”论坛里的风气，开始悄然改变。
虽然“今天也要peace&love”这个ID被永久封禁了，但她的“精神”似乎被某些用户继承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恐怖帖子下面回复温暖的、鼓励的话：
有人发“晚上走夜路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下面回复：“楼主下次可以放首欢快的歌，或者给朋友打个电话，就不会害怕啦！”
有人发“家里的镜子总反射出奇怪的影子”，下面回复：“可能是光线问题哦！擦干净镜子，调整一下灯的位置，说不定就好了！”
还有人发“做了很恐怖的噩梦，不敢再睡”，下面直接盖起了“温暖楼”：“抱抱楼主！我陪你聊会儿天吧！”“我给你讲个笑话，放松一下！”
零看着那些越来越多的“不和谐言论”，气得差点让数据中心的服务器过载。他开始疯狂封号，封了一个“送你一朵小红花”，又冒出一个“人间小太阳”；封了一个“暖心小天使”，又出来一个“快乐搬运工”。那些用户像是打不死的小强，换着ID继续发温暖的内容，他根本封不过来！
他手下的几个版主更是瑟瑟发抖地给他发消息：“老大，管不过来了！这些人像野草一样，杀不尽赶不绝啊！而且……而且他们好像更快乐了，论坛的日活用户还涨了不少！”
零看着后台显示的“日活用户增长15%”“正面情绪指数提升30%”的数据，又看看和姜月那充满“奶茶”“社恐”“哈哈哈”的诡异聊天记录，第一次对自己坚信不疑的“恐惧真理”，产生了一丝微小的、却不容忽视的裂痕。
零决定和姜月进行一场正式的、“对等”的对话（虽然他在心里强调自己只是想尽快解决问题）。他再次黑入了姜月刚开机的电脑，这次没有弹出恐怖图片，也没有播放噪音，只有一行简洁却带着终极审判意味的字：“我是‘深渊回响’的创建者和最高管理者，零。恐惧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是驱动一切的根源。你所谓的温暖，虚假、廉价且无用。”
姜月当时正在吃泡面，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小房间里。她看到屏幕上的字，嗦完最后一口面，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打字回复，键盘上还沾了点油渍：“哦哦！原来是管理员大大本尊！失敬失敬！那个……封号的事真的不能再通融一下吗？我保证以后少回点帖，或者我尽量学着回得更恐怖一点？你看这样行不行？（对手指.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