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妍看着她扭曲的脸，想起周鹏在电话里说的话：“她最擅长拉人下水。”
楼道里的声控灯再次亮起，照亮满地狼藉。赵妍低头看了眼证物袋里的“平安”钱袋，突然觉得这两个字格外讽刺。她拿出手机给周鹏发了条信息：“人已控制，下一步需要你配合取证。”
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只有两个字：“好的。”
赵妍收起手机，看着被押走的白玲和瘫在楼梯上的高明，心里清楚，这起案子远没结束。那个失踪的六边形钥匙，还有白玲提到的其他受害者，都等着她去一一揭开。而这场由欲望编织的谎言迷宫，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05 前世今生
警灯在老式单元楼门口炸开红蓝相间的光，把白玲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她被两名警员架着胳膊往外走，帆布鞋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路过三楼时，死死盯着缩在墙角的高明。
“高明！你敢出卖我！”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血腥气，“那些赃物是你帮我藏的！典当行是你找的！你以为能跑掉？”
高明猛地抬头，脸白得像纸。他想辩解，嘴唇哆嗦半天，只挤出一句：“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白玲突然挣脱警员的钳制，扑向高明，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三道血痕，“当初是谁说‘多骗点钱给儿子买学区房’？是谁拿着我骗来的钱去买酒喝？你这个窝囊废！”
“够了！”赵妍喝止道，示意警员把两人分开。她蹲下身捡起掉落的布制钱袋，指尖触到袋口的“平安”绣字，针脚粗糙得硌手——周鹏说过，这钱袋是白玲亲手绣的，每次得手后都要对着它念叨半天。
“带走。”赵妍起身时，余光瞥见白玲帆布包的夹层里露出半张照片。抽出来一看，是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眉眼像极了高明。
“我儿子……”白玲突然安静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照片，“别让他知道这事，求你了。”
赵妍把照片塞进证物袋，没应声。警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白玲上车后就开始发抖，不是冷的，是怕的。她不停地绞着被手铐勒红的手腕，指节泛白。
“周鹏……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突然开口，声音发飘。
赵妍正在翻看笔录本，闻言抬了抬眼：“知道什么？”
“知道我结婚了，知道我在骗他。”白玲的喉结动了动，“他给我钥匙的时候，眼神怪怪的。还有那个保险柜，分明就是故意引我去的……”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赵妍反问。
“因为他恨我！”白玲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前排警员回头，“前世……不是，之前他就被我骗得很惨！所以这次故意设圈套！”
赵妍的笔尖顿住了。“前世？”她捕捉到这个奇怪的词，“什么意思？”
白玲猛地闭紧嘴，眼里闪过惊慌。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用力别过脸看向窗外。仲夏的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额角的疤痕——那是前世周鹏发现真相后，两人争执时被台灯砸到的。
警车停在公安局门口时，周鹏已经在接待室等着了。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那块旧手表。看见白玲被押进来，他的眼神没有波动，像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