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白玲的手抖得厉害，她突然想起周鹏早上看她的眼神，那种平静底下藏着的寒意——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慌乱地爬起来，想把散落在地上的首饰塞进床底，手指却被玻璃碴子划破，血珠滴在红色的钱袋上，像绽开了一朵诡异的花。
楼下传来高明的叫喊声，似乎在和谁争吵。白玲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次可能真的躲不过去了。但她不甘心，凭什么周鹏就能全身而退？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紧紧攥在手里，指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刀柄。
04 真相大白
警笛声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刺破津门市仲夏的闷热。赵妍推开车门时，警服领口已被汗水浸透，她抬头望了眼老式单元楼斑驳的墙皮，对讲机里传来同事的声音：“赵队，高明在三楼楼道里跟我们僵持，说要见白玲。”
“知道了。”赵妍扣紧执法记录仪，金属扣碰撞的脆响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守住单元门，别让任何人进出。”
三楼楼道里，高明正把布制钱袋死死抱在怀里，背靠着斑驳的墙。他的出租车制服第二颗纽扣松了，露出里面洗得发黄的背心，看见赵妍上来，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高先生。”赵妍停下脚步，距离他三米远站定，目光落在那个绣着“平安”的钱袋上——周鹏提供的监控里，白玲就是用这个袋子装赃物，“我们接到报案，怀疑你持有非法所得。”
“我没有！”高明突然提高音量，怀里的钱袋被攥得变了形，“这是我老婆的东西，跟我没关系！”
“白玲是你妻子？”赵妍拿出记事本，笔尖在纸上划过，“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她对外一直宣称单身，包括在婚恋软件上。”
“那是她骗别人！”高明急得脸通红，“我根本不知道她用软件勾引人，她就是想骗点钱还房贷……”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赵妍抬了抬眼皮，笔尖没停：“骗了多少？除了周鹏，还有其他人吗？”
“我不知道！”高明猛地摇头，额头上的汗滴在钱袋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我就今天才发现这袋子，我要是知道她偷东西，早就跟她离婚了！”
“是吗？”赵妍从证物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是高明在典当行门口的监控截图，“上周三下午三点，你拿着一枚卡地亚戒指去了津港典当行，经办人说戒指内侧刻着‘L&Z’，那是白玲和另一位受害者张先生的名字缩写。”
高明的脸瞬间灰败下去，怀里的钱袋“啪”地掉在地上，现金和首饰滚出来。有枚铂金手镯滚到赵妍脚边，内侧刻着周鹏的名字拼音，和他提供的购买凭证完全吻合。
“这……这是她逼我去的！”高明突然瘫坐在楼梯上，声音带着哭腔，“她说我要是不去，就跟我妈说我赌博输钱……我就是个开车的，我哪敢得罪她啊！”
“钱袋里的现金，有五千块是周鹏的，他在钞票角落做了荧光标记。”赵妍弯腰捡起手镯，装进证物袋，“我们在他书房的监控里，看到白玲偷钱的全过程，包括她用塑料钥匙试图打开保险柜。”
“她还配了钥匙？”高明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我说她昨天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去撬人家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