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空荡的客厅
撕完日历的手还在发颤，苏晚把垃圾桶推到墙角，转身坐在沙发上。客厅里很静，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滴答”的声音，那声音以前总让她觉得安心，此刻却像重锤，一下下砸在心上。
她抬手摸了摸沙发扶手上的针织毯，是去年冬天她织的。当时陈默说加班回来总觉得冷，她就每天晚上等他睡着后，坐在客厅里织，织了一个月才织好。陈默收到时笑着说“还是我老婆疼我”，可后来，他几乎没怎么用过，那毯子就一直搭在沙发扶手上，慢慢积了一层薄灰。
苏晚起身去拿抹布，想把毯子上的灰擦掉，可手指刚碰到毛线，就又缩了回来。她突然觉得没意思，就像这八年里做的很多事一样，她以为的用心，在陈默眼里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厨房的砂锅还没洗，她走过去，把砂锅从灶上拿下来，放进水槽。冷水浇在凉透的粥渍上，发出“哗啦”的声响，她用钢丝球一点点蹭着锅底的粘米，动作机械，脑子里却全是早上停车场的画面。那个女人的笑容、陈默温柔的眼神、粉色盒子里的项链，还有他喝奶茶时的样子，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她想起有一次，她跟陈默说想去看新上映的电影，陈默说“加班没时间”，可后来她在他车里发现了两张电影票根，日期就是她说的那天；还有一次，他说公司团建去外地，可她在他的行李箱里看到了一条不属于她的女士丝巾——当时她骗自己，可能是同事落下的，可现在想来，那些都是她自欺欺人的借口。
洗好砂锅，苏晚把它放回橱柜，然后坐在餐桌旁。桌上还放着早上陈默喝粥的碗，碗沿上还沾着一点粥渍。她拿起碗，用清水冲了冲，然后放进消毒柜。那个印着“一辈子”的白瓷碗，还放在灶台上，她走过去，把碗拿在手里，指尖摩挲着碗底的三个字，突然觉得那字像针，扎得她手心发疼。
她把碗放进消毒柜最里面的格子，和其他碗碟分开。或许从今天起，这个碗就再也用不上了。
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苏晚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有夫妻牵着孩子散步，有情侣手牵手说说笑笑，那些画面像刺，让她忍不住别过脸。
她掏出手机，想给闺蜜林薇打个电话，可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很久，还是又放下了。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更不想承认，自己坚持了八年的婚姻，其实早就千疮百孔。
天黑下来的时候，苏晚没开灯。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进一点微弱的光。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以前陈默加班晚归，她总会留一盏客厅的灯，等着他回来，可今天，她不想留了。
空荡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还有墙上挂钟不知疲倦的“滴答”声，衬得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