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渐渐亮了些，墨色变成了深灰，远处的楼群轮廓慢慢清晰。苏晚起身，又去厨房检查了一遍粥的温度，然后开始收拾厨房。她想，等陈默回来喝到热粥，一定会很开心。
2 未送出的文件
清晨六点半，陈默的闹钟还没响，苏晚已经把粥盛好放在餐桌上。白瓷碗里的粥冒着热气，红枣的甜香裹着米香，在晨光里氤氲出一层薄雾。她坐在对面，看着那碗粥，又想起昨晚陈默回来时的样子。
他进门时快十一点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今天怎么这么晚？”苏晚接过他的外套，顺手递上温好的粥。陈默接过碗，几口就喝光了，声音含糊：“明天要开早会，得带份项目方案，落在书房了，你明天早上帮我送到公司楼下吧？”
苏晚当时应得爽快，想着正好能顺便看看陈默工作的地方。她之前只在公司楼下接过他两次，从没进去过。此刻她走到书房，在书桌的抽屉里找到那份蓝色封面的方案，封面上用陈默的字迹写着“Q3项目推进计划”。她把文件放进帆布包里，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漏带，才回到餐桌旁。
陈默已经醒了，正坐在餐桌前喝粥。“今天粥里红枣放得多了？”他舀了一勺，笑着看向苏晚，眼底的疲惫淡了些。“你最近总头晕，多吃点红枣补补。”苏晚递过他的公文包，“文件我放包里了，等下我送你到公司楼下？”
“不用了，”陈默放下碗，拿起公文包，“我开车去，你在家好好休息，下午我可能早点回来。”他弯腰抱了抱苏晚，身上还带着清晨的凉意，又很快松开，转身出了门。
苏晚看着他的车消失在楼道口，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她端起陈默剩下的小半碗粥，慢慢喝着，心里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原本想着送文件时能和陈默多说几句话，现在倒有点失望。
快到九点时，苏晚突然想起陈默的钢笔昨天落在家里了。那支钢笔是他生日时她送的，他一直很宝贝，开会时总用它记笔记。“要是没笔，开会多不方便。”苏晚嘀咕着，抓起钢笔和帆布包就出了门。她没给陈默打电话，想给他个惊喜，顺便把文件亲手交给他，看看他工作的样子。
小区门口不好打车，苏晚等了十多分钟才拦到一辆出租车。报上陈默公司的地址时，司机师傅笑着说：“那地方我熟，互联网公司扎堆，年轻人天天加班，辛苦得很。”苏晚听着，心里又泛起一阵心疼，觉得陈默能在这么竞争激烈的地方打拼，真的不容易。
出租车驶进繁华的商务区，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快到陈默公司楼下时，苏晚掏出手机，想给陈默发消息说自己到了，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停车场里，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那是陈默的车。
她心里纳闷，陈默不是说开车去公司了吗？怎么车还在停车场？出租车停在路边，苏晚付了钱，抱着帆布包慢慢走过去，想看看是不是自己认错了车。可越走近，她越确定，那就是陈默的车，车牌号她记了八年，绝不会错。
她站在停车场的拐角处，看见陈默坐在驾驶座上，侧着头，正对着副驾上的人笑。副驾上的女人她从没见过，穿着浅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正笑着把吸管递到陈默嘴边。陈默低下头，喝了一口，然后抬手揉了揉女人的头发，动作亲昵得让苏晚的呼吸瞬间停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