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子!您受苦了!柳小姐都快急疯了!您和柳小姐的婚期将近,您可不能有事啊!”

婚期?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好像是听说过当朝状元郎和太傅家的千金柳清霜有婚约。

合着我这是绑了个有妇之夫?

……不对,是有未婚妻的夫。

我去,更刺激了。

书童还在那哭天抢地,打开箱子,满满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差点闪瞎我的眼。

“这是柳小姐给的赎金!求大当家高抬贵手,放我们公子回去吧!”

书童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柳小姐怕公子您受了伤,特意送来了宫里御赐的金疮药!”

沈星移的目光落在那药瓶上,不自觉地动了动他那只还肿着的脚踝。

他转向我,又端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冷声道:

“婚约之事你也听到了。清霜心善,愿花钱赎我,你最好识相,速速放人,莫要自误。”

我心里“嗤”了一声。

正牌未婚妻就是不一样哈,说话都硬气。

我慢悠悠走过去,从书童手里拿过那瓶金疮药,在他俩眼前晃了晃。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随手往旁边的草丛里一丢。

“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看着脸色瞬间铁青的沈星移,笑得格外灿烂,“未婚夫婿而已,又不是拜了堂成了亲。我黑风山有句老话,叫‘先到先得’。”

我走过去,像逗小宠物一样,轻轻拍了拍沈星移的脸。

“我这‘压寨夫人’,金贵着呢。想赎人?让她自己来跟我谈。”

5.

我把那哭哭啼啼的书童“请”下山后,沈星移跟我冷战了三天。

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绝食。

我也不惯着他,每天掐着他的脸,一勺一勺地往下灌。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他那副想刀了我、又不得不含泪咽饭的憋屈样。

安生日子没过几天,血刀帮那帮孙子趁着夜黑摸上了山。

乱战中,我背后被人阴了一刀,火辣辣的疼瞬间炸开。

靠!

我咬着牙,硬是撑着把那帮杂碎砍跑,才晃晃悠悠地回了房。

门一关上,紧绷的那口气送下来后,整个人差点跪下去。

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又疼又痒。

我不想让兄弟们看见我这副鬼样子,便自己咬了块布,对着铜镜,费劲地给自己上药。

镜子里,一道新伤从我右肩胛骨划到腰侧,皮肉翻卷着,看着就触目惊心。

而在这道新伤旁边,还有一道更丑陋的旧疤,像条蜈蚣盘踞在那里。

是我那好前任,陈秀才留下的。

他说,我这种悍妇,就该配一道丑疤才算般配。

一想到他那张脸,心里压着的火就“蹭”地冒了上来。我抄起桌上的烈酒,眼一闭,心一横,直接往伤口上浇了下去。

“嘶——!”

钻心的疼让我眼前一黑,手里的酒坛子差点脱手,我死死咬着布,愣是没让自己叫出声。

就在我疼得快要灵魂出窍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