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想从浴桶里出来时脚下打滑,摔了个结实。
水珠顺着他光洁的脊背滑落,没入紧实的腰窝。
“……好好好白啊!”
这状元郎,平时看着瘦弱,脱了衣服还挺有料!
沈星移惊慌地回过头,那张被热气蒸得泛红的俊脸,在看清是我之后,又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你……你你你……”他嘴唇哆嗦着,估计是吓懵了,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我抹了把鼻血,随手把门板“哐当”一声靠在墙上,搬了条板凳大马金刀地在他面前坐下。
“哟,状元郎,”我吹了声口哨,把他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身材不错啊。”
他像是被我这流氓行径气回了神,脸从脖子根一路红到了耳朵尖,抓着木盆的手都在抖。
“非礼勿视!你……你滚出去!”
他想站起来,脚踝处却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哎哟”一声,又狼狈地跌坐回去,溅起一片水花。
“扭到脚了?”我挑了挑眉。
他不说话,只是用那双通红的、水汽氤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活像是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兔子。
我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他吓得一个劲儿往后缩,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看着他这副宁死不从的模样,忍不住再抹了把鼻血。
“状元郎,”我朝他伸出手,笑得不怀好意,“现在,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抱你起来?”
4.
最后,沈星移是被我抱回床上的。
一连几天,他都蔫了吧唧的。
似乎是发现自己怎么都死不了,寻死不成还要被我吃豆腐,沈星移终于歇了心思。
……
我生在武家,觉少,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晨练。
这天,天刚蒙蒙亮,我就在院子里耍一根一百来斤的实心铁棍。
正舞得虎虎生风,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廊下站了个人。
是沈星移。
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晨光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影。
他看我的眼神里,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厌恶和戒备,倒像是……看傻了?
我心里一动,故意加了把劲,把铁棍舞得更快,最后“呼”的一声,猛地往地上一顿!
半截铁棍直接插进了青石板里。
石板“咔嚓”一声,裂开几道蛛网似的纹路。
他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猛地回过神来,眼神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充满警惕的模样。
但那来不及收回去的一丝震惊,还是被我逮了个正着。
我正准备过去逗他几句,一个手下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大当家!山下来了个人,说是京城来的,找咱们的压寨夫……夫人!”
我眉毛一扬。
这些人也是奇葩。
人都丢了快半个月了,总算有人想起来了?
来人是沈星移的书童,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抬着一口沉甸甸的大箱子。
书童一见着沈星移,当场“哇”地一声就哭了,抱着他的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