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怎么不跑了？”
一个衙役追了上来，举起木棍就要打。沈砚下意识抬手去挡，掌心的腰牌正好露了出来。
“等等！”另一个衙役突然喝住同伴，目光死死盯着沈砚掌心的腰牌，“那是……锦衣卫的腰牌？”
举着木棍的衙役动作一顿，凑过来细看。阳光照在铜质腰牌上，“锦衣卫”三个字虽然斑驳，却依旧清晰。三个衙役的脸色瞬间变了，原本凶神恶煞的表情，变成了几分忌惮。
“你……你是锦衣卫的官爷？”刚才喊着要抓人的衙役，声音都弱了几分，手里的木棍悄悄放了下来。
沈砚心里一动，知道自己赌对了。明代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军，权势滔天，别说地方衙役，就是府县官员，也得让三分。他虽然不是真的锦衣卫，但这块腰牌是真的，足够唬住眼前这几个小衙役。
他强压着心里的慌乱，慢慢站起身，故意把腰牌往身前挪了挪，板起脸：“放肆！锦衣卫行事，也是你们能拦的？”
他没敢说太多，怕言多必失。好在这几个衙役显然没见过真正的锦衣卫，只看到腰牌，就已经慌了神。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官爷，还望官爷恕罪！”为首的衙役立刻躬身行礼，另外两个也跟着弯腰，大气都不敢喘。
沈砚心里松了口气，表面却依旧严肃：“罢了，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你们退下吧。”
“是是是！小的这就退下！”三个衙役连滚带爬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沈砚两眼，像是怕他反悔。
直到衙役的身影消失在土路尽头，沈砚才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冷汗浸湿了粗布短打，后背凉得发疼。
“这大明，也太危险了。”他喃喃自语，摸了摸掌心的腰牌，“看来以后，就得靠你了。”
3 青溪镇安
休息了片刻，沈砚定了定神。他知道不能一直待在荒郊野外，得先找个地方落脚，弄清楚现在具体是嘉靖哪一年，再想办法生存下去。
他顺着土路往南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座城镇。城墙是土夯的，不算太高，城门上方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青溪镇”三个大字，字迹有些褪色，却很工整。
城门口有两个守城的士兵，穿着红色的鸳鸯战袄，手里拿着长枪，正挨个检查进城的人。沈砚心里一紧，怕他们检查腰牌，可转念一想，刚才衙役都被腰牌唬住了，士兵应该也差不多。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刚才看到的行人模样，放慢脚步，走向城门。
“站住！干什么的？”守城的士兵拦住他，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沈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锦衣卫，公务。”他一边说，一边把腰牌露出来，没等士兵细看，就收了回去——他怕士兵看出腰牌有裂痕，露馅了。
士兵果然愣了一下，对视一眼，没再追问，侧身让开：“官爷请进。”
沈砚松了口气，走进城门。城里比他想象的热闹，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店铺，有卖布的、卖粮的、卖点心的，还有挑着担子卖小吃的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街上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男人大多穿襕衫或短打，女人则穿交领袄裙，头上梳着发髻，插着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