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惊雷穿越
沈砚最后记得的，是故宫文物修复室里那盏冷白的LED灯。他戴着放大镜，指尖捏着极细的竹刀，正修复一块明代锦衣卫腰牌——铜质斑驳，边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像是被人用利器劈过。
“沈老师，这腰牌的铜锈得用稀释的草酸泡吗？”徒弟小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砚没回头，目光钉在腰牌中央的“锦衣卫”三字阴刻上：“浓度别超5%，泡完立刻用去离子水冲，这牌子是嘉靖二十三年的，铜料里掺了锡，脆得很。”
他说着，伸手去拿桌边的放大镜，指尖刚碰到镜片，窗外突然劈下一道惊雷。白光瞬间灌满修复室，沈砚只觉得掌心一阵刺痛，像是有电流顺着指尖钻进骨髓，眼前的腰牌骤然发烫，烫得他几乎握不住。
“嗡——”
耳鸣声盖过了一切，沈砚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修复室的白墙变成了模糊的土黄色，冷白的灯光变成了刺眼的日光，掌心的腰牌还在发烫，可指尖触到的，却从光滑的桌面变成了粗糙的泥土。
“咳……咳咳！”
呛人的尘土味钻进鼻腔，沈砚猛地咳嗽起来，撑着地面坐起身。他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片荒草丛生的土坡上，身上的白大褂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粗麻布的短打，领口磨得发毛，沾满了灰尘。
“这是……哪儿？”
沈砚环顾四周，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路上偶尔有穿着短褐、挑着担子的人走过，腰间还别着镰刀。更远处的田埂上，几个农夫正弯腰插秧，嘴里哼着他听不懂的小调。
这不是故宫，也不是任何他去过的考古现场。
沈砚下意识摸向口袋，指尖触到一个硬物——是那块嘉靖锦衣卫腰牌。铜质的触感还带着余温，裂痕处的铜锈依旧清晰，只是原本握在手里的放大镜和竹刀，早已不见踪影。
“穿越？”
2 腰牌护身
这个只在小说里看到的词，此刻突兀地钻进沈砚的脑海。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传来，不是梦。
“沈老师？小张？”他对着空气喊了两声，只有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回应他。
就在这时，土路尽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哑的呼喊：“那边有个人！看看是不是逃税的流民！”
沈砚心里一紧，猛地站起身。他看到三个穿着青色差役服的人朝这边跑来，腰间别着短刀，手里还拿着木棍。看他们的打扮，倒像是古代的衙役。
“糟了。”沈砚暗道不好。他现在一身粗布短打，又孤身一人躺在荒郊，说不准真会被当成流民抓起来。
他没敢多想，转身就往旁边的树林里跑。荒草没过膝盖，脚下的石子硌得他生疼，可他不敢停——他在博物馆里见过明代的《大诰》抄本，里面写着“流民若不回籍，杖六十，押解原籍”，他连“原籍”都没有，真被抓住了，后果不堪设想。
“站住！别跑！”
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沈砚能听到木棍扫过草丛的声音。他慌不择路，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掌心的腰牌硌得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