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招。
所有人都以为,长公主爱惨了这位敌国质子,连撒娇讨要的方式都和从前一样。
父皇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随你。只是,你讨要他,想让他做什么?”
做什么?
满朝文武都屏住了呼吸,连陆时砚自己,或许都在期待那个他早已听惯了的答案——驸马。
我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伸出纤纤玉指,挑起陆时砚的下巴,强迫他仰头看着我。他的眼中满是屈辱,却又不得不迎上我的视线。
“父皇,女儿想让他,做我的贴身奴隶。”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整个朝阳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父皇惊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萧拂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陆时砚,他眼中的惊愕、不甘、担忧,在这一刻,尽数碎裂,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屈辱和……恨意。
对了,就是这样。
恨吧,陆时砚。
我就是要折断你这一身引以为傲的铮铮傲骨,碾碎你所有的尊严。
我要你像狗一样匍匐在我脚下,永远只能仰望我,渴求我。
这一世,我要你活着,比死还难受。
第二章:傲骨碎,恨意生
我成了上京城里,人尽皆知的疯批公主。
昔日对质子陆时砚爱得痴缠,如今却恨得疯魔。
我的长宁殿,成了陆时砚的人间炼狱。
我让他住进最潮湿阴冷的柴房,与最低贱的下人为伍。
我让他穿着最粗糙的麻衣,曾经那双握笔写尽天下文章、挽弓射落九天飞雁的手,如今却要用来劈柴、挑水、打扫庭院。
夜里,我高坐殿中,命他跪在地上,为我一点点揉捏酸痛的脚踝。
细腻的肌肤触碰到他粗糙的指腹,那上面满是新添的伤口和厚茧。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压抑的怒火。
“怎么,不情愿?”我故意用脚尖踢了踢他的下巴,语气轻佻。
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不敢。”
“不敢?”我轻笑一声,将脚收回,伸到他面前,“舔干净。”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骤然抬头。那双凤眸里,淬了冰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凌迟。
前世,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亲手拉开了弓。
心脏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但我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怎么?我的话,你听不懂?”我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浇在他的手背上。
“嘶——”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可他依旧跪得笔直,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凝成实质。
“公主,”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士可杀,不可辱。”
“士?”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时砚,你如今不过是我萧拂衣的一条狗。主人的命令,狗也敢违抗?”
我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滔天恨意,心中竟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意。
恨吧,越恨我,你就越安全。
没有人知道,自我将他讨要到长宁殿的那一刻起,朝堂之上,那些视北燕为心腹大患的主战派大臣们,便再也没有上奏折要求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