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妖法！”萧云疾退数步，急忙掐诀结印，一道低阶困阵在掌心成型，欲将那火焰封锁。
姜黎看也没看他，只是低头望着自己掌心。
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从火中跃出，轻盈地落在她手掌上。它通体赤红，眼瞳如熔岩流转，尾巴蓬松卷曲，小小一团，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它仰头看她，轻轻“呜”了一声。
“炎烬。”她低声唤。
小狐耳朵抖了抖，随即身形暴涨——
烈焰冲天而起，三丈巨影横立庭院，九尾虚影在空中若隐若现，一股古老而磅礴的气息席卷四方。草木枯萎，瓦片崩裂，就连远处屋檐上的铜铃都在震颤中碎裂坠地。
姜瑶尖叫一声，跌坐在地，妆容因汗水和惊惧而斑驳。她想爬起来逃走，双腿却软得使不上力。
萧云的法印尚未完成，便被一股无形力量震散，掌心裂开细小血口。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这……不可能！上古御兽早已灭绝，你怎么可能……”
“怎么？”姜黎站在火狐身侧，衣袂翻飞，目光冷冽，“你以为，我只是个任你们处置的废人？”
她抬手，指向萧云。
“你说要让我做杂役，谋个活路？”她声音依旧平静，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现在，换你来说说，你想去哪儿？”
萧云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姐姐……”姜瑶突然哭出声，扑倒在地，“我知道错了！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敢违抗……求你饶了我……”
姜黎垂眸看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你记得叫我姐姐？”她淡淡道，“那你可还记得，八岁那年，我在花园练剑，你递来的那杯茶？”
姜瑶浑身一僵，眼泪瞬间干涸。
“你说我疯了？”姜黎继续往前走了一步，地面留下浅浅焦印，“可我现在清醒得很。谁对我做过什么，我都记得。”
她不再看姜瑶，而是环视四周。
那些曾对她冷眼相待的仆从，此刻纷纷低头避视，不敢与她对望。有人悄悄扔掉了手中的锁链，有人甚至跪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威慑，从来不需要呐喊。
只需站在这里，火在身后，兽在身侧，一句话未尽，全场已无人敢动。
“从今往后，”她声音不高，却传遍整个偏院，“我姜黎的事，轮不到任何人插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萧云身上。
“至于你——”
萧云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滚出去。”
三个字落下，姜黎抬手一挥。
一道火线贴着萧云脚边掠过，烧焦了他的靴底。他整个人一颤，转身就跑，连滚带爬地冲出院门，连头都不敢回。
姜瑶还想说什么，却被炎烬低吼一声，吓得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姜黎没再理会她。
她转身，牵着炎烬的幼小形态，一步步朝长街走去。
阳光洒在她肩头，玄色劲装衬得身形挺拔如剑。红玉簪束发，随步伐轻晃。火狐蹭了蹭她的掌心，尾巴愉快地摇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