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沈野轻声叫他。
顾言抬起头，看到沈野浑身湿透的样子，愣了几秒，"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家出事了。"沈野递给他一杯刚买的热水，"阿姨怎么样？"
顾言的眼神黯淡下来，"不太好。医生说，要尽快做手术，但手术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苦笑了一下。沈野注意到他指节上的伤痕，像是最近常做重活留下的。
"手术费还差多少？"沈野问。
顾言摇了摇头，"你别管了，我会想办法的。"
"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沈野坚定地说，"你不是一个人。"
顾言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感激取代。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沈野陪顾言在医院坐到很晚。病房里，顾母睡着了，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走廊里偶尔传来护士的脚步声，除此之外，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沈野靠在椅子上，看着顾言。少年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却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沈野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在别人需要时伸出援手的少年，其实也需要被关心、被照顾。
"顾言，"沈野轻声开口，"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顾言转过头，对他笑了笑，"好。"
离开时，顾言突然叫住他，"沈野。"
"嗯？"
"谢谢你。"顾言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沈野的心湖里激起了涟漪。
沈野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顾言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他只是点了点头，"嗯，朋友。"
走出医院大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沈野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从那天起，他和顾言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他们会在课间一起讨论题目，会在放学后一起去医院看望顾母。沈野开始认真学习，顾言也会偶尔露出久违的笑容。
但沈野不知道的是，顾言的父亲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出国的机票。而顾言，也在纠结着如何告诉沈野这个消息。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他们都在朝着各自的方向努力，却不知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离别。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教室，在地面上铺开一层温暖的光。
沈野靠在窗边，手里转着一支笔，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第一排的顾言。
最近几天，顾言总是早出晚归，课间也常常不见人影。
沈野想问，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沈野，外面有人找你。"林乔探进头来，神色有些不对劲。
沈野走出去，就看到几个社会青年堵在楼梯口。
"你就是沈野？"领头的人叼着烟，眼神凶狠。
沈野冷笑，"找我有事？"
"听说你很能打？"那人吐掉烟头，"来，陪哥几个玩玩。"
周围的学生纷纷退开，走廊顿时空了下来。
沈野正准备动手，却听到有人喊："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