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沈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如果……如果我真的想改变，你会帮我吗？"
顾言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当然。"
夕阳下，两个少年并肩站在天台上，望着远处的城市渐渐被夜色笼罩。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也吹散了沈野心中的一些阴霾。
沈野不知道的是，从这一刻起，他和顾言的关系，已经悄然改变。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再仅仅是同学，而是一种更深的、难以名状的情感连接。
而这种连接，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经历无数的考验和磨难，直到最终的离别。
暴雨来得比天气预报还要早。午后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吞没，风卷着雨丝在校园里肆虐，树叶被打得啪啪作响。
放学铃响时，整个校园已经成了一片泽国。走廊里挤满了避雨的学生，大家三三两两地抱怨着天气，讨论着怎么回家。
沈野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眼前的雨幕发呆。他没带伞，而顾言——从早上开始就没出现过。
"沈野！"林乔从人群中挤过来，递给他一把蓝色的折叠伞，"快回去吧，听说顾言请假了，好像是家里出了事。"
"家里出事？"沈野的心猛地一沉，接过伞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林乔皱眉，"只是听班主任说的。"
沈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冲进了雨里。蓝色的雨伞被他随手塞进口袋，根本没有撑开。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冰冷的感觉顺着脖颈滑进衣领，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一路狂奔，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街道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踝，每一步都溅起水花。他全然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顾言。
顾言家住在城南的一栋老楼里。那是一片即将拆迁的区域，灰色的楼体斑驳不堪，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沈野浑身湿透地站在他家门口，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回应。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言的父亲推着轮椅出现，上面坐着面色苍白的顾母。女人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嘴唇毫无血色，眼睛却依旧温柔地看着来人。
"你找谁？"顾父警惕地问。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眼角的皱纹很深，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我找顾言。"沈野喘着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今天没去学校，我有点担心。"
顾父的脸色变了，"你是他同学？跟我来。"
沈野点点头，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他想开口询问顾母的病情，却又不知该如何措辞。顾母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转过头来对他微笑，那笑容温柔却虚弱。
"你是小野吧？顾言常提起你。"
沈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姨好。"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墙壁在冷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顾言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双手撑着头，看起来疲惫不堪。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