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脸上敷着冰块,护士长皱着眉头站在我面前,声音里带着压制的愤怒:“这事儿我已经上报给院领导了,你现在先休息一下,等会儿保卫科的人会调监控了解具体情况。”
我点了点头,眩晕感还未消散,感觉看什么都是天旋地转,同事谈婧告诉我赖建荣打完人抱起孩子就走了,还扬言要去投诉,说医院故意欺负他,要找媒体曝光。
而我现在的念头只有一个,这件事我没有错,无论他告到哪儿我都是按照规程操作。可我依然感到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很快,院长周礼国赶到现场,了解了情况之后,将我喊到了护士长张元琴的办公室。
一进门护士长就招呼着我赶紧坐下,院长周礼国脸色看不出喜怒,但开口好在也是安慰的话,我知道这些都是场面话,虽是如此但我也很清楚,底层的护士受了委屈只能依靠医院来撑腰
我既今天受了这莫须有的罪,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我的诉求很明确医院一定要彻查此事,还我一个公道。
一圈车轱辘话院长终于说完了,我抬起头,看着院长,刚想开口,却被他抬手打断。“小任,我知道你也是院里老员工了,要懂点事,希望不要让院里难做,也不要给院里招惹什么麻烦。”院长周礼国语气中透出几分劝诫,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
我瞬间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院长,我实在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是想要克制,心中的不理解和委屈好像就跟即将要喷发的火山口一般
我看着院长,一字一句地说:“我受了委屈,只想讨回公道,难道这也有错?”
空气沉默了一瞬,随后周礼国以一副了然的神情看了过来,手插进兜里摸索了半天,最终掏出了两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百元钞票,用他肥胖得手指推到了我的眼前
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施舍与轻蔑道:“小任,我知道你受罪了,这钱你拿着,就当是院里给你的委屈费吧。这事儿就当作翻篇了,别太较真,也别把事情闹大。”
我盯着那两张钞票,仿佛看到了自己被践踏的尊严,手指微微颤抖,却强忍着没有去碰它。
我的沉默显然让院长有些不悦,他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我和那两张皱巴巴的钱。
护士长张元琴坐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低声说:“你还年轻,有些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我心里清楚,有些事,不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这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退让,但我,偏偏不愿低头。
“好了,今天你也受委屈了,放你一天假回去休息一下吧。”护士长张元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那两张仍旧静静地躺在桌面的钞票,没有说一句话,有些麻木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家里,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泪水不争气地滑落下来,浸湿了枕头。我一遍遍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难道在医院工作多年,就只能默默忍受这样的对待吗?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