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
他没回头。
《受戒》。
就像一个小和尚，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庙，去一个全新的地方修行。
这一路，没人护送了。
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第 5 章
大学城。
比陈凡想象的还要破。
马路坑坑洼洼，两边都是些小吃店和网吧，空气中弥漫着烤串和泡面的混合气味。
学校大门也很旧，牌匾上的字都掉了一块漆。
宿舍楼是八十年代盖的，墙皮都裂了。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三个室友都在。
一个戴着眼镜，在看书。一个光着膀子，在打游戏。还有一个，胖乎乎的，正在吃泡面。
看见陈凡进来，都抬头看了一眼。
“新来的？”吃泡面的胖子问。
“嗯，陈凡。”
“我叫李涛，打游戏的是王强，看书的叫赵文博。”胖子很热情，“以后都是兄弟了。”
陈凡点点头，把行李放在自己的铺位上。
床板上还有别人留下的字。
“张伟爱李静。”
“高考加油！”
“操！”
陈凡笑了笑。
这就是他的大学。
没有清华的未名湖，没有博雅塔。只有一张嘎吱作响的床，和三个素不相识的室友。
晚上，李涛拉着他们三个去搓了一顿。
在学校后面的小饭馆，点了四个菜，一瓶啤酒。
李涛很能聊，从学校食堂的红烧肉，到隔壁外语系的系花，滔滔不绝。
王强一直在吐槽游戏。赵文博不怎么说话，但吃饭很客气。
陈凡没怎么说话，只是听。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件事。
钱。
他需要第一笔钱。启动资金。
靠家里给那点生活费，屁用没有。
吃完饭，回宿舍。
王强还在打游戏，李涛在跟女朋友打电话，声音嗲得能掐出水来。
赵文博还是戴着耳机看视频。
陈凡打开自己的电脑。
这台破电脑，是他唯一的武器。
他注册了一个新的QQ号，然后进了几个大学的兼职群。
群里面全是些发传单、做家教、餐厅服务员的活。
一小时十块，二十块。
太慢了。
陈凡把页面往下翻。
突然，他看到一个帖子。
“【急招】会做PPT的同学，做一个项目汇报PPT，报酬2000元，要求高，工期三天。”
下面有一个联系方式。
陈凡眼睛一亮。
PPT。
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前世他做PPT，被老板骂了无数次，什么样的丑PPT没见过？什么样的精美PPT没做过？
他立刻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你好。”
“你好，我是看到群里那个招做PPT的。”
电话那头是个女生的声音，很清脆，也很好听。
“哦，你好。你真的会做PPT吗？要求很高的。”
“没问题。”陈凡说，“你把资料发我，我明天给你看初稿。”
“行。那我加你QQ。”
挂了电话，陈凡心里有点激动。
两千块。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笔可能挣到的大钱。
不多，但意义重大。
这是他为自己挣下的，第一块砖。
很快，对方好友请求发了过来。
头像是朵荷花，昵称是“小荷才露尖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