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改就是了。”
“那叫什么？”
“您想叫什么？”
“永明宫如何？”
“准，传朕旨意，昭若宫改永明宫。”
夕凝就在这座宫殿里住了将近六个年头，从和亲公主到皇后，到如今被幽禁，从阳光明媚到身体孱弱多病。
她躺在床榻，秀发散落，闭着眼睛，我忍不住轻轻上前，将她抱进怀里，她的身体冰冷，我只能紧紧抱着她给她传递温暖。她缓缓睁开眼睛看我，气若游丝地喊：“皇上。”
“朕在。”
“你终于来了。”
“来了。”
“我这几天老是想起以前，您刚进太明宫的时候，从端门走向承乾殿，走在护林军前，您的英姿和容颜惊艳了多少达官显贵，就连晏哥哥也赞你天人之姿，可你终究是西悠的王子，是我们宁朝的敌人，所以，他们才讨厌你，捉弄你，但同时也嫉妒你，你英勇无畏，你敢作敢当。”她唤我：“永衡。”
“我在。”
“你还记得在永辉山上，你说了什么吗？”
“记得。”
“可你失约了。”
“如若不然，你便嫁给了傅北枫，为了你，失约何妨，背誓何妨。”
“可是永衡啊，烽火戏诸侯的典故你忘了吗，为了女人，你注定成为不了名垂千古的帝王，为了我，不值得，我终究是宁朝的公主，这一点永远改变不了。”
“可你也是我的妻子，你也改变不了。”夕凝的泪缓缓滴落，像珍珠，“可我忘不了父王死的那天，他是被你逼得。”
“对不起......呃.....”我感受到一阵刺痛，低头，一把匕首插的我的胸膛上，握着匕首的那人便是夕凝，她道：“一命换一命如何？”
我红着眼睛笑了，握着她的手往更深处扎，只听她撕心裂肺地呐喊，“不要......”皇后，您终究是爱我的不是？
5
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醒过来，只听到一阵势如破竹震耳欲聋的打斗声。
“皇上.....”
“皇上醒了。”太监总管李遵的声音从喜悦到悲伤，匍匐着跪倒在我跟前，老泪纵横，“皇上，您终于醒了。”
“发生了什么？”
“皇上，”李遵磕下重重一记，“城破了。”
“何城破了？”我用尽力气撑住身子，只听宫殿外一片慌乱。
“破了都破了......”
“何军破城？”
“往北的草原蛮荒，几个部族一起攻打下来的。”
“我睡了多久？”
“一月有余。”
“上巳几道城墙，易守难攻，敌军如何这么快破城？”
“启禀皇上，好像是有人故意打开城门......”
“谁？”
“奴才不知，趁敌人还没打到这里，皇上赶快撤离吧......”
“荒唐，拿朕的盔甲来。”
“皇上，留得青山在。”
“拿盔甲来！”
我穿上黄金战甲，戴上佩剑，临上阵前想起夕凝，“皇后如何了？”
“皇后，皇后......那，皇后在那。”
殿前，一抹红色衣服在人群中尤其亮眼，那是皇后的婚服，一路从宁朝穿过来的婚服，她头带朱钗凤冠，在人群中回过头来，遥遥数米的距离，此刻却犹如千里之远，她提剑自刎在敌军前，倒下的一刻，嘴里不知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