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冗余？”林野冷笑，“能导致锚点集体崩溃、还能绕过中枢监控的冗余？顾教授，你们到底在用幽灵代码做什么？”
顾明远收起水杯，站起身，语气骤然变冷：“看来林工还是没想清楚。既然如此，就继续在这里‘思考’吧。”他转身走向门口，在即将出去时，停顿了一下，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尤其是对于那些……还惦记着‘现实’的人。”
“现实”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林野的心脏。他的妹妹林溪，意识就储存在Sector 12的“医疗养护区”。三年前，林溪在“大衰退”的最后阶段感染了辐射病，肉身濒临死亡，是林野强行将她的意识上传至“穹顶”，但由于当时的技术限制，林溪的意识一直处于半休眠状态，只能依靠系统的“生命维持程序”缓慢修复。这三年来，他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找到让妹妹意识完全苏醒的方法。
顾明远的话让他意识到，理事会的阴谋很可能与“意识”有关，而林溪的意识，或许已经成了他们的目标。
当天夜里，拘留室的通风口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林野警惕地抬头，看到一个小型无人机从通风口钻了出来，悬停在他面前，机身投射出一道微型全息影像——是阿凯。
“林工，我偷偷黑进了监控系统，只有五分钟时间。”阿凯的脸在影像中显得有些模糊，“我查到了，三个月前你发现的‘意识异常迁移’，目的地都是Sector 4。而且，理事会最近在秘密调整Sector 4的算法，好像在构建一个‘意识熔炉’，但具体用途不清楚。我还找到了老陈生前加密的日志，需要你的虹膜解锁，日志就藏在他以前的储物柜里，编号A-739。”
无人机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蜂鸣，阿凯的影像开始闪烁：“有人来了！林工，你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他们明天就要把你转移到‘隔离区’，到时候就再也没机会了！”影像消失，无人机重新钻进通风口，留下林野独自一人，心脏狂跳。
隔离区是“方舟号”上专门关押“危险分子”的地方，一旦被送进去，就等于被彻底剥夺了与外界的联系，甚至可能被强制“意识格式化”。他必须在明天之前逃出去，找到老陈的日志，揭开理事会的阴谋——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林溪，为了“穹顶”里三千万个还在沉睡的意识。
林野看向拘留室的金属门，门上的电子锁闪烁着红光。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盖亚系统”的底层架构——既然能入侵系统核心，那解开这扇门的电子锁，应该不算难事。
第三章 意识熔炉
凌晨三点，拘留室的电子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门缓缓打开。林野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得益于在锚定部工作的权限，他通过神经信号干扰器暂时屏蔽了走廊的监控，这是老陈教他的“小技巧”，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老陈的实验室在空间站的B区，那里现在已经被执警封锁。林野绕到实验室后方的维修通道，通过通风管道钻进室内。月光透过舷窗洒在地面，照亮了一排排落满灰尘的设备，老陈的储物柜就在实验室的角落，编号A-739，和阿凯说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