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搓着手,笑得像条哈巴狗。
“她的哭声能带走晦气,迎来福气!这叫‘喜丧’,是给您助兴的!”
“哦?还有这种说法?”
村长来了兴趣,摸着下巴上的肥肉。
“来,丫头,给你村长爷爷‘助助兴’。”
张屠户在我背后狠狠掐了一把。
周围的人都停下筷子,像看戏一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我站在那里,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猴子。
让我为寿宴哭?
怎么哭?
我做不到。
“愣着干什么!哭啊!”
张屠户又在我耳边低吼。
我瞥见他眼里的凶光,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我想起那根针,想起烟头烫在皮肤上烙下的疤。
我闭上眼睛,努力想一些悲伤的事情。
我想起死去的母亲。
想起这些年挨过的打,受过的辱。
想起那些冰冷的夜晚和无尽的绝望。
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
“呜……呜……”
我开始小声地抽泣。
“大声点!”
张屠户不满意。
我只好放开声音。
“哇——”
我的哭声在喧闹的寿宴上,像一把刀子,划破了喜庆的氛围。
音乐停了。
划拳声停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
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女孩被我的哭声吓哭了。
“妈,我怕。”
她妈妈赶紧捂住她的耳朵。
村长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拍着巴掌。
“这哭声,听得人心里敞亮!好!赏!”
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扔在地上。
张屠户立刻像狗一样扑过去,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谢谢村长!谢谢村长!”
他点头哈腰。
宴席继续。
我一个人跪在院子角落里,继续哭。
没人再管我。
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
不知道哭了多久,宴席散了。
客人们摇摇晃晃地离开。
张屠户喝得满脸通红,还在跟村长说着什么。
我站起来,腿已经麻了。
我想回家。
“丫头,你过来。”
村长朝我招了招手。
他的眼神像在估量一件货品。
我不敢动。
“村长叫你呢!过去!”
张屠户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走到村长面前。
“村长……”
“跟我来。”
村长转身朝院子后面的仓库走去。
仓库里堆满了祭祀用的元宝蜡烛。
一股呛人的味道。
他一进去,就反锁了门。
“咔嗒”一声。
“村长,你干什么?”
我害怕地往后退。
“干什么?当然是好好‘疼疼’你这个会哭的宝贝了。”
他笑着朝我扑过来。
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