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出关了不好吗？你紧张什么？」
他眼神依旧慌乱，但好歹镇定下来，挤出一丝笑容，行了大礼勉强道：「好好，师父……弟子恭贺师父出关，修为有成。」
「为师嘱咐你的事，你可有办妥？」
提起这个，路缙笑得发自肺腑：「弟子谨遵师命，时常指点师妹修行上的难题。」
我也笑了。
他这副模样，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
好，好啊。
我转身欲走。
却被路缙叫住：「师父，再过两年就是门内大比，师父可否帮我祭炼飞剑。」
我心生疑惑：「你的飞剑为师早就帮你祭炼过，也曾告知你凡事过犹不及。」
路缙脸色微红，吞吞吐吐：「我将……我的剑送给……给郑月师妹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弟子，忽然觉得可笑。
我有数名弟子，虽然我最喜欢的是大弟子，但只有这个小弟子和我一样是剑修。
我的师父弟子众多，只我一人是剑修，师父将一身法术神通全传授于我。
若没有第二人，将来这些我也只会传给他的。
可你一个剑修，没了剑，那你做什么剑修？
我冷冷道：「你为何将自己的剑给她，她师父没有替她寻飞剑吗？」
路缙嘟囔道：「她是有，可那柄剑太差了。」
「什么？」
路缙飞快看我一眼，理直气壮：「师妹的剑太差了，完全比不上我的，我觉得师妹可怜，就把自己的剑给她了。」
飞剑也分三六九等，路缙那柄剑当然好，那是我成婴后花费近百年炼制，后又替他祭炼了五年才成。
为的就是让飞剑与他功法相合，喜好一致，以后修炼的路途更顺畅，少遇关隘。
他就这样送给郑月了，还嫌我给郑月的剑不好。
那柄剑也是我自己用至结丹后才换下的，有他说的那么差？
「你既然没了剑，又要为师帮你祭炼什么？」
路缙涨红了脸，声音却底气十足：「师父帮我再寻一柄。」
「你该知道你的剑是如何炼成的，想要一样的为师是没有了，你师妹不是有多的吗？就用那柄吧。」
「可那柄剑……」路缙着急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羞于说出剑太差他不愿意要这种挑三拣四的话。
「太差了是吗，可你没有别的选择，不要就不用做剑修了。」
丢下这句话，我没有再去看他震惊的面孔，转身离开。
嫌这嫌那的，都怪我从前给的太多太好了。
3
回到洞府，我静坐在室内。
想起今天的所见所闻，全身灵气混乱，只能运功平复。
这时，苏泽成来了。
他直接破开我设下的禁制，眉眼带笑来到我身前。
「怎么刚出关就去见祖师了，下次去时同我说一声。」
我刚平复一半的灵气又开始四散。
我不耐道：「你有什么事？」
「我那小弟子最近修为不稳，需要些丹药辅助，可上次去，丹苑的人说没有了，想请师祖炼制几枚。」
「这种小事也要劳烦师祖？」
苏泽成像是没看见我的不悦。
「这种丹药师祖他老人家顺手就炼了，况且师祖的药总是比别人的好。」
顺手？总是？
这两个词刺耳极了。
我师祖是天下第一的丹修，谁不挖空心思与我师祖交好，谁不求着我师祖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