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李诗，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我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沈辞，你把我当成什么？苏晚的替身吗？因为我和她一样喜欢剪纸？因为我的眼睛和她有几分像？」
沈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说的这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擦掉眼泪，从包里拿出那张照片，摔在他面前，「你敢说你不认识她吗？」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沈辞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
他伸出手，颤抖着想去触碰那张照片，又猛地缩了回来。
他眼里的震惊、痛苦、怀念和恐慌，是我从未见过的。
原来，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他的所有感情，都给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她……她父亲……你见到他了？」
「是。」我冷冷地看着他，「他还告诉我，这张黑猫剪纸，是苏晚的遗物。她把自己的命和执念都剪了进去，现在，它缠上我了。」
我指着窗户上的黑猫，「沈辞，苏晚在怪我，怪我抢走了你。她要我死。」
10.
沈辞猛地抬头，看向窗户。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张黑猫剪纸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一步步后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她已经走了……这不可能……」
「她人是走了，可她的执念还在！」我步步紧逼，「沈辞，这三年来，你真的放下她了吗？你午夜梦回，叫的是谁的名字？你看着我的时候，心里想的又是谁？」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他痛苦地抱住头，蹲了下去。
「别说了……别说了！」
「要我说，就必须了结这一切！」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苏晚的父亲说，只有你，亲手毁掉这张剪纸，她的执念才能散去，她才能安息，我也才能活下去。」
「毁掉……」沈辞的眼神变得空洞，「要毁掉它……」
他像是魔怔了一样，重复着这三个字。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冲向厨房。
我以为他要去拿刀，心里一紧，跟了上去。
却见他从橱柜里拿出了打火机。
他红着眼，一步步走向那扇窗，眼神里带着一种决绝的疯狂。
「晚晚，对不起……对不起……」
他颤抖着手，按下了打火机。
橙黄色的火苗「噌」地一下蹿了起来，映着他扭曲而痛苦的脸。
就在火苗即将触碰到剪纸的那一瞬间——
「叮铃铃——」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11.
沈辞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像是被烫到一样，手一抖，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火苗熄灭了。
他慌乱地接起电话，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紧张和温柔。
「喂？……怎么了？……别怕，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看都没看我一眼，抓起车钥匙就要往外冲。
我拦在他面前，「你去哪？」
「让开！」他一把推开我，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撞到了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