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痛,心却更痛。
「沈辞!」我冲着他的背影嘶吼,「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完了!」
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李诗,」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现在没时间跟你闹。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门被重重地甩上。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我沿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一个电话,就让他抛下了所有。
能让他如此失态的人,会是谁?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
我挣扎着爬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的夜色里,沈辞的车子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幕,疾驰而去。
我看着那张黑猫剪纸,它依旧静静地贴在那里。
可我却觉得,它那双被我的血染红的眼睛,正闪烁着得意的、胜利的光芒。
12.
那一晚,沈辞没有回来。
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没有回来。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他像是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婚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那只诡异的黑猫剪纸。
没有了沈辞,黑猫似乎也安分了许多。
我不再做噩梦,身体的那些不适也渐渐消失了。
一切仿佛都在好转,除了我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让我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
我把属于我的东西一件件装箱,属于他的,我都留在了原地。
最后,我看向那扇窗。
黑猫剪纸依旧牢牢地贴在上面。
我没有再去尝试撕掉它。
它不属于我,它的恩怨情仇,也与我无关了。
我拉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永远的家,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搬回了自己以前租的小公寓。
生活重新回到正轨,我找了一份新的工作,在一家画廊做策展助理。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我以为,我和沈辞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一个月后,我在画廊的开幕酒会上,再次见到了他。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但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依旧让他看起来英挺不凡。
他的身边,挽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面容清秀,只是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和照片里的苏晚,一模一样。
13.
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
苏晚……她没有死?
那老人为什么要骗我?
沈辞也看到了我,他的身体明显一僵,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他身边的女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敌意。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端起一杯香槟,若无其事地朝他们走过去。
「沈总,好久不见。」我举了举杯,笑得滴水不漏。
沈辞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反倒是他身边的女人,落落大方地朝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苏晚。你就是李诗吧?阿辞经常跟我提起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
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