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家家大业大,看不上我们这种小门小户。他们逼着阿辞出国,强行拆散了他们。」
「阿辞走后,晚晚就病了,抑郁症,越来越重。她不吃不喝,整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那只猫剪纸。」
「这张剪纸,是她剪的?」我难以置信。
苏晚的剪纸技艺,竟然如此精湛。
「是她剪的,也不是她剪的。」老人摇了摇头,「她把自己的精气神,全都剪进了这张纸里。她说,她要把自己的命和小墨的命,都和阿辞绑在一起,这样阿辞就永远不会忘记她。」
「这根本不是诅咒,」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空洞,「这是一种……献祭。」
我只觉得手脚冰凉。
所以,这张剪纸,本是苏晚用来维系她和沈辞感情的信物。
它缠上我,只是因为我成了那个横在他们中间的人。
黑猫的出现,那些厄运,都只是在警告我,排挤我,想把我从沈辞身边赶走。
沈辞对我的冷淡和厌恶,也根本不是因为我不够体贴,而是因为,他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苏晚。
他和我在一起,或许只是因为我的某些地方,像他那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多么可笑。
我以为的甜蜜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一个聊以的替代品。
8.
「那苏晚……她现在在哪里?」我哑声问。
老人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三年前,走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只猫,小墨,在她走后第二天,也跟着去了。我按照她的遗愿,把这张剪纸烧给了她。可不知怎么,它又自己回来了。」
「我把它扔过,埋过,可它总会回到我这里。我没办法,只能把它带在身边。我告诉自己,这是晚晚还惦念着我,陪着我。」
「我没想到……你会买走它。」
我明白了。
苏晚死了,可她强大的执念还留在这张剪纸里。它感应到了沈辞的气息,所以缠上了离他最近的我。
「那我该怎么办?」我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解铃还须系铃人。」老人看着我,「这执念因沈辞而起,也只能由他来了结。」
「让他……亲自把这张剪纸毁掉。或许,晚晚就能安心上路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房子里一片漆黑,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沈辞还是没有回来。
我拨通他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酒吧。
「又怎么了?」他的声音很不耐烦。
「沈辞,你回来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我很忙,没空!」
「是关于苏晚的。」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9.
半小时后,沈辞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另一种女人的香水味,眼神却异常清明。
他死死地盯着我,「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沈辞,我们认识五年,在一起三年,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爱我吗?」
他避开我的眼神,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