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弓起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啊！」
我尖叫着惊醒，浑身冷汗。
身旁的沈辞被我吵醒，不满地翻了个身，声音含糊，「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看向窗户。
剪纸黑猫还好端端地贴在那里，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它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正对着我。
「没事，」我拍了拍胸口，重新躺下，「梦见一只猫。」
沈辞没再理我，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却再也睡不着，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窥伺着我。
3.
噩梦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上班，我负责的一个重要项目，在提交最终方案时，被发现数据出现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这个项目我跟了三个月，每一个数据都反复核对过，绝不可能出错。
可白纸黑字摆在面前，我百口莫辩。
总监当着所有同事的面，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李诗，你最近状态很不对劲！是不是要结婚了，心就野了？做不了就趁早滚蛋！」
我低着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回到家，我只想跟沈辞倾诉委屈，他却比我先一步开口，脸色难看。
「我让你发给风华集团的合同，你发成上一版的草稿了！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失误，公司损失了多大的订单？」
沈辞是自己创业开公司的，我偶尔会帮他处理一些文件。
我愣住了，「不可能，我记得我发的是最终版。」
「还嘴硬！」沈辞把笔记本电脑重重地摔在茶几上，「你自己看！李诗，你能不能专心一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看着屏幕上刺眼的「草稿」字样，脑子一片空白。
那晚，我又梦到了黑猫。
它不再只是看着我，而是跳上了床，用冰冷的爪子一下一下地踩在我的胸口，让我几乎窒息。
4.
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我开始频繁地生病，头痛，发烧，精神萎靡。工作上更是错漏百出，不到半个月，我就被公司劝退了。
我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眼窝深陷，脸色蜡黄，镜子里的人憔悴得让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沈辞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
起初他还会带我去看医生，但检查结果总是一切正常。渐渐地，他失去了耐心。
我下班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总带着我不熟悉的香水味。
我们之间的交流只剩下争吵。
「李诗，你到底有完没完？医生都说你没病，你非要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给谁看？」
「我没有装！我真的很难受！沈辞，我觉得是那张剪纸的问题，自从它来了我们家，一切都不对了！」我抓着他的手臂，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力甩开我的手。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
「李诗，你为了逃避现实，连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
他摔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绝望地看着窗户上那只黑色的猫。
它仿佛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终于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必须找到那个卖剪纸的老人。
5.
我疯了一样冲向窗边，想把那张黑猫剪纸撕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