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诗，是个剪纸艺术爱好者，与未婚夫沈辞感情甚笃，婚期将近。
一次在集市上，我被一张栩栩如生的黑猫剪纸吸引，买回了家。
当晚，黑猫入梦，我的生活也开始变得一团糟。我告诉沈辞我可能被诅咒了，他却只是不耐烦地皱眉，「李诗，你为了逃避现实，连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
我历经艰辛找到卖剪纸的老人，求他破解。老人沉默半晌，指着摊位上一张褪色的旧照片，「姑娘，这张剪纸的原主人，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照片上，笑得温婉的女孩身边，站着年轻时的沈辞。
1.
我和沈辞的婚房是顶层复式，带着一个巨大的露台。
我喜欢在露台的阳光房里剪纸，阳光透过玻璃洒下来，空气里都是暖融融的纸张味道。
沈辞总会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颈窝，看我手中的刻刀在红纸上游走。
「我们家诗诗的手，是天底下最巧的手。」他会这样夸我。
我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请柬都已发出，新房的每一处细节都由我们亲手布置，充满了即将新婚的甜蜜。
那天，我为了给新房添点别致的装饰，特意去了城隍庙的古玩集市。
集市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老人支着小摊，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剪纸。
他的手艺堪称绝顶，不同于常见的喜庆图样，他的剪纸带着一种诡谲的生命力。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挣脱出来。
我的目光，被其中一张黑猫剪纸牢牢锁住。
那只猫通体乌黑，只一双眼睛留白，姿态是跃起扑食的瞬间，肌肉的线条贲张，每一根胡须都清晰分明。
明明是静止的纸片，我却仿佛能听到它喉咙里发出的威胁般的呼噜声。
「老师傅，这个怎么卖？」我指着那张黑猫。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在我身上打量了许久，慢悠悠地开口，「这东西，邪性，不吉利。姑娘你马上要结婚了吧？还是选个别的。」
他的话反倒激起了我的好胜心。
我从小就喜欢这些神秘又带点危险气息的东西，更何况，我自信我的剪纸技艺不输任何人，却从未见过如此有神韵的作品。
「我就要这个。」我付了钱，没给老人再劝说的机会，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进画夹。
2.
回到家，沈辞正在厨房准备晚餐。
我献宝似的拿出那张黑猫剪纸，「你看，我淘到了什么宝贝！」
沈辞擦干手走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一只黑猫？看着有点渗人。」
「这叫艺术！你没看它的线条，它的神态，简直活了！」我兴奋地反驳，踮起脚尖，将它贴在了卧室正对床的窗户上。
乌黑的猫身在傍晚的天色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空洞的眼睛，在房间灯光的映衬下，泛着诡异的光。
沈辞没再说什么，只是揽着我的腰，把我推进餐厅，「先吃饭，都快凉了。」
当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躺在床上，那只剪纸黑猫竟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变成了立体的模样。它悄无声息地在房间里踱步，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死死地盯着我。
我动弹不得，感觉有千斤巨石压在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