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言昭摇头，「是因为萧景珩已经不需要你了。」
「你在宁王府，对我来说是安全的。但你一旦离开，宁王妃为了保守秘密，第一个要灭口的就是你。」
我心头一凛。
对啊！我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她用一个假货治好了自己儿子的心病。以那个老妖婆的狠辣，怎么可能放我一个活口带着巨款离开？
所谓的「赏金已备好」，怕不是催命符吧？德丰钱庄，等着我的不是黄金万两，而是一杯毒酒，或者一群杀手。
我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所以，顾言昭这是……救了我一命？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到了极点。这个男人，把我当棋子，但也救了我的命。他是魔鬼，也是……我的救世主？
「所以，」我咽了口唾沫，「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留在这里。」顾言昭说，「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夫人』。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这是最安全的地方。」
5. 牢笼与试探
我就这样，在指挥使府「住」了下来。
从宁王府的替身丫鬟，摇身一变成了皇城司指挥使夫人。这身份跨度，比我穿越还离谱。
顾言昭没有骗我，这里确实很安全。府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府外更是连一只想打探消息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我听皇城司的探子回报，德丰钱庄那天埋伏了整整一队杀手。而宁王妃在得知我人间蒸发后，大发雷霆，几乎把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但她再手眼通天，也查不到皇城司的头上。
顾言昭把我藏得很好。他对外宣称，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发妻。为了让这个身份更逼真，他还搞来了全套的「证据」——我「沈鸢」的户籍路引，甚至还有我俩的「婚书」。
我看着那份盖着官府大印的婚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位大哥，为了下这盘棋，准备工作做得也太他妈周全了吧？
可我不想坐以待毙。当棋子的滋味，我受够了。
我开始试探。
我故意打翻茶水，想看看新来的侍女是会惊慌失措还是会面不改色地处理。结果她连眼皮都没抬，动作利落地收拾干净，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我假装梦魇，在半夜大声尖叫，想引来守卫，看看他们的反应速度和布防。结果不到三息，我房门外就站了四名无声无息的黑影，而顾言昭也披着外衣出现在门口，眼神锐利如刀。
「做噩梦了？」他问。
「……是。」我怂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下人给我端来一杯安神茶，然后就守在门外，直到天亮。
我彻底放弃了物理逃跑的念头。这里就是一座插翅难飞的堡垒。
最让我觉得诡异的是，萧景珩也知道了这件事。
据说，他是在一次宫宴上，偶然听到了关于顾言昭寻回发妻的八卦。当他得知那位「顾夫人」，就是从他王府里「滚」出去的那个替身时，表情十分精彩。
从那以后，这位小王爷就开始不对劲了。
他不再整天和他的小白花楚楚腻在一起，反而开始频繁地往皇城司这边跑。
今天送来一车珍贵的蜀锦，说是给「顾夫人」赔罪。明天又送来一箱东海明珠，说是「贺礼」。
顾言昭照单全收，然后转手就全丢进了库房，看都懒得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