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忍着恶心，继续演，「您说我们成婚三载，可我……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被火烧伤，然后被宁王妃所救……」
「你没有被烧伤。」顾言昭平静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我愣住了，「什么？」
「三年前，是我亲手将你送进宁王府的。」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的任务，从一开始就不是治好萧景珩的心魔，而是作为一枚棋子，待在他身边。」
「至于你的脸……」他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我的瞳孔骤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这个盒子我见过！当年张神医就是从类似的盒子里，取出了那张……改变我命运的面具！
我颤抖着手，打开那个盒子。
盒子里铺着柔软的锦缎，上面放着的，不是什么珠宝首饰，也不是我想象中的血腥人脸。
而是一张薄如蝉翼，触感柔软，带着皮肤纹理的……人皮面具。
这张面具的五官，我无比熟悉。因为，那就是「苏绾绾」的脸。我此刻正顶着的这张脸。
「你……你……」我指着他，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以为你毁容后，张神医为你重塑了容貌？」顾言昭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他只是治好了你的烧伤，然后在你的脸上，覆上了这张用天山雪蚕丝和秘药制成的面具。」
「这张面具，才是『苏绾绾』。而面具之下的你，另有其人。」
他从另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幅卷轴，在我面前缓缓展开。
画上，是一个眉眼清秀，带着一点未脱稚气的少女。她不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却有一双格外明亮、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这张脸……很陌生，又很熟悉。像是在我灵魂深处沉睡的记忆。
「这，才是你，沈鸢。」顾言昭指着画中人，声音低沉，「三年前，你家因牵涉谋逆案，满门抄斩。我是你父亲的故交，也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我拼尽全力，才在刑场上将你换下，伪造了你死亡的假象。」
「但你的身份太敏感，不能以『沈鸢』的身份活在京城。所以我需要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一张新的脸。」
「而宁王妃正好在为萧景珩的『心魔』寻找苏绾绾的替身。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让你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京城权贵的视野里，又不会有人怀疑你的真实身份。」
他的话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消化不过来。
原主……满门抄斩？我还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就是眼前这个活阎王？
所以他不是碰瓷，他是真的「老公」找上门了？
这他妈是什么绝世大反转！
「等等，」我抓住了盲点，「你说……你家和我家是故交，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帮我家翻案？反而要用这么曲折的方式把我送到王府当卧底？」
「因为扳倒一个家族容易，但扳倒盘踞在朝堂之上，根深蒂固的整个派系，需要证据，也需要时机。」顾言昭的眼神沉了下来。
「而萧景珩，就是那个时机。」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他下的，是一盘大棋。而我，宁王妃，甚至萧景珩，都是他的棋子。
「那你现在把我抓回来……是因为时机到了？」我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