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我笑了笑,走近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那你昨天晚上,又是在做什么该做的?”我的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口,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开了,陈远站在门口,脸色奇怪地看着我们。
空气瞬间凝固,我指尖还停在纪砚袖口,没来得及收回。陈远站在书房门口,灯光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看不出情绪。
纪砚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两步,微微躬身:“先生。”他声音平稳,可我瞥见他耳尖悄悄红了。我也赶紧收回手,往后撤了撤,假装整理裙摆,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腔——刚才那距离,任谁看都暧昧。
陈远没说话,目光在我和纪砚之间扫了两圈,最后落在纪砚身上:“你跟我进来。”
3
纪砚跟着陈远走进书房,门“咔嗒”一声落了锁,把客厅的灯光和我的心跳都隔在了外面,我攥着沙发扶手站在原地。
佣人收拾完餐桌悄悄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只剩水晶灯亮着,光影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却照不进心里的慌。我忍不住往书房门口挪了两步,门板厚重,听不清里面的声音,只能偶尔捕捉到陈远低沉的语调,和纪砚几句模糊的回应。
不知道等了多久,书房门终于开了。我赶紧迎上去,刚要开口问,纪砚却先抬了眼:“是关于先生周末晚宴的安排,没别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片平静里找出点破绽——可他垂着眼,长睫遮住眼底情绪,只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他不想说那我也不便追问,陈远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带着几分疲惫:“舒晚,你进来。”
我心里一紧,只好暂时压下疑问,转身走进书房。深棕色的书柜占了整面墙,那个锁着的抽屉就在最下层,铜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陈远坐在红木书桌后,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指节泛白。
“周末晚宴的礼服,让纪砚陪你去挑。”他开口,目光没看我,落在桌上的文件上,“挑贵的,别丢了陈家的脸。”
这话像根刺,扎得我嘴角发僵:“知道了。”
他终于抬眼,眼神复杂地扫过我:“舒晚,我知道你嫁进来委屈。”他顿了顿,指尖在雪茄上摩挲着,“但既然当了陈家的太太,有些规矩就得守。”
我攥紧了衣角,没接话——他所谓的“规矩”,不过是让我当个听话的摆设。
第二天,礼服店的店员殷勤地推荐着新款,纪砚站在旁边,偶尔帮我提些建议:“这件香槟色的很衬你肤色。”“裙摆太长,晚宴上走路不方便。”
我试穿礼服时,他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透过试衣间的帘子缝隙,我能看见他低头看手机的样子,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暖光。
试到第三件时,我刚拉开帘子,就听见店员笑着说:“先生眼光真好,您太太穿这件红色礼服太漂亮了。”
纪砚抬头看我,嘴唇勾起一抹笑,随即又恢复平静:“她喜欢就好。”他没有反驳店员的话。
我指尖捏着礼服裙摆,看着镜中映出的红,忽然想起新婚夜那件被我压进衣柜最底层的红嫁衣——同样的热烈,却一个裹着被迫的凉,一个浸着莫名的暖。纪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轻浅的笑意:“确实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