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心沉了下去。前两次总监也说过同样的话，连皱眉的弧度都一样。
“总监，我……”林默想解释，却被总监打断了。
“别找借口，今天中午之前必须改好，不然这个项目你就别负责了。”总监把方案扔给他，“出去吧。”
林默拿着方案走出办公室，回到座位上。李姐已经吃完了三明治，正在擦嘴，和前两次一样。小王在玩游戏，电脑屏幕上是《英雄联盟》，英雄是亚索，和前两次一样。
他盯着方案里的错别字，突然想起昨天在写字楼里听到的“滴滴”声。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模拟系统，那这个错别字就是系统的bug，而他，可能是第一个发现bug的人。
林默掏出手机，想给养老院的护工打电话，却发现手机里没有护工的号码了——前两次还在的，现在不见了，好像从未存在过。他打开通讯录，翻了一遍，发现少了好几个人的号码，包括他大学最好的朋友，还有之前的女朋友。
他突然慌了，拿出手机给大学朋友打电话，提示“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给前女朋友打电话，也是一样的提示。
“小王，你还记得张昊吗？我们大学同学，一起住过宿舍的。”林默问小王。
小王抬头看他，一脸茫然：“张昊？谁啊？我不认识。”
林默愣住了。张昊是他大学最好的朋友，毕业的时候还一起喝了酒，怎么会不认识？
“你再想想，就是那个戴眼镜，喜欢打篮球的，我们上次同学聚会他还来了。”林默说。
小王摇了摇头：“同学聚会？我们什么时候开的同学聚会？我怎么不记得了？”
林默的心越来越沉。他打开电脑，搜索“张昊”，没有任何结果；搜索“大学同学聚会”，也没有结果。好像这些人和事，从来没有存在过。
“小林，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李姐走过来，关切地看着他，“要不你请假休息一天？”
林默看着李姐，突然发现她的耳环又变成了银色的小圆圈，和前两次一样。刚才的金色星星耳环，好像是他的幻觉。
“我没事。”林默说，低下头修改方案里的错别字。这一次，鼠标听话了，他把“目标人裙”改成了“目标人群”。
中午的时候，林默把修改好的方案交给总监。总监翻了几页，点了点头：“嗯，这次不错，下午开会的时候用这个。”
林默走出办公室，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他知道，下午的会，和前两次一样，总监会夸他方案做得好，然后安排下一个项目，同事们会鼓掌，李姐会说“小林真棒”，小王会拍他的肩膀。
果然，下午三点开会的时候，一切都和前两次一样。总监夸了他，同事们鼓了掌，李姐说了“小林真棒”，小王拍了他的肩膀。
林默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些人，这些事，到底是真实的，还是程序设定好的？
散会后，林默走到茶水间，想泡杯咖啡。茶水间里没人，咖啡机发出嗡嗡的声音，和前两次一样。他刚拿起杯子，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那个红裙女人。
她还是穿那条红裙，黑色长发，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你也喜欢喝黑咖啡？”女人问，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