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转过身，盯着她：“你是谁？为什么每天都在凌晨三点去便利店买脱脂牛奶？”
女人笑了笑，没回答，走到咖啡机前，按下按钮。“我叫苏晚。”她说，“你呢？”
“林默。”
“林默，你发现了？”苏晚问，语气很平淡。
“发现什么？”林默追问。
苏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这个世界，在重复播放。”
林默的心跳加快了：“你也知道？”
苏晚点了点头：“我已经在这里待了37天了，每天都是10月17号。”
“37天？”林默愣住了，“你是说，我经历的这三天，其实是你经历的第35、36、37天？”
苏晚点头：“对。刚开始我以为是我记错了，后来发现不是，是这个世界在重复。每天都是10月17号，每天都会发生同样的事，只有少数人能发现异常。”
“少数人？还有谁？”林默问。
“便利店的张叔，还有写字楼里的黑西装男人。”苏晚说，“张叔已经待了102天，黑西装男人是‘维护者’，负责清除异常。”
“维护者？清除异常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发现异常的人‘删除’，让他们从这个世界里消失，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苏晚的声音很轻，却让林默后背发凉。
他突然想起消失的张昊和前女朋友，还有手机里消失的号码。“他们……是不是被删除了？”
苏晚点头：“对。如果你继续追查下去，下一个被删除的就是你。”
“那你为什么不跑？”林默问。
苏晚看着窗外，眼神很空：“我在找一个人，他也被困在这里了。我要找到他，然后一起离开。”
“离开？怎么离开？”
苏晚转过头，盯着他：“找到系统的核心，关闭它。或者，找到真实世界的入口。”
“系统核心？在哪里？”
“就在那栋废弃的写字楼里，顶层。”苏晚说，“维护者守在那里，很难进去。但我知道，每天凌晨四点，维护者会换班，那时候有十分钟的空隙。”
林默想起昨天在写字楼里被拦住的场景：“你进去过？”
苏晚摇头：“没有。我试过三次，都被维护者拦住了。张叔说，以前有人进去过，但再也没出来过。”
“张叔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叔以前是‘开发者’，参与过这个系统的建设。”苏晚说，“后来他被流放到这里，成了便利店的老板。”
林默的脑子很乱：“这个系统是谁建的？为什么要建这个系统？”
苏晚摇头：“不知道。张叔说，这个系统叫‘地球模拟系统V3.7’，是用来模拟人类社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出了故障，卡在了10月17号这一天。”
“模拟人类社会？”林默觉得像在听科幻小说，“那我们……是不是都是程序？”
苏晚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感情是真的，我对那个人的思念是真的。就算是程序，这些感情也是真的。”
林默想起奶奶，想起她每天说的“想喝你买的牛奶”。不管是不是程序，他对奶奶的感情是真的，他不能让奶奶消失。
“我跟你一起去。”林默说。
苏晚看着他，眼神里有惊讶：“你不怕被删除？”
“怕。但我更怕再也见不到我奶奶，怕这个世界里的人都被慢慢删除，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林默说，语气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