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胸前的烙印传来剧痛。他低头看见最后一段缺失的星轨正在缓慢亮起，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点燃。
"不好！"教授冲向控制台，疤痕因紧绷而发红，"他在强行唤醒深海卵囊！"
基地警报骤然响起。监控屏上，太平洋坐标的灵能读数疯狂攀升，与天际突然出现的幽蓝裂隙形成完全一致的波动频率。海面监控画面显示，平静的洋面突然掀起反常的环形巨浪。
布咔的核心疯狂闪烁，数据流在空中凝成血红的警告：
检测到亚空间裂隙开启
七号看向观测者，发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既不是八目鳗的凶狠，也不是观测者的冷漠，而是某种更古老、更陌生的表情。
"欢迎回家。"观测者轻声说。
星火基地的金属穹顶突然被撕裂。
七号抬头，看见夜空如同被无形巨手揉皱的锡纸，星辰在扭曲的褶皱间明灭不定。那道横贯天际的幽蓝裂隙中，有某种存在正凝视着这个世界。
观测者的身体漂浮起来，灵能力场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粉碎。他的声音彻底变成三重音调，右眼在星云纹与竖瞳之间疯狂切换："是时候完成仪式了。"
无形的力量攫住七号的身体，将他拖向半空。胸前的星图烙印完全亮起，与裂隙中的存在产生强烈共鸣。在即将失去意识的边缘，他看见——
布咔的核心爆发强光，数据流凝聚成鱼骨项链的虚影，牢牢锁住观测者的脖颈。"项链里封存着本体的一缕意识——"教授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它能暂时干扰高维链接..."
观测者发出非人的尖啸，脖颈处的星轨图案剧烈闪烁。
教授站在控制台前，星云纹的右眼流下一行血泪。她的机械义眼显示着倒计时："最终协议：00:07:23"
"对不起，我骗了你。"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
6 终局协议
黑暗中有冰冷的液体滴在脸上。
七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浸泡在某种透明培养舱中。粘稠的液体灌满了他的鼻腔和喉咙，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窒息感——仿佛身体已经忘记了如何死亡。
舱外，教授站在控制台前，星云纹的右眼不断流下血泪，在金属地面上积成一滩小小的红色水洼。她的机械义眼显示着倒计时：
00:05:17
七号试图拍打舱壁，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插满了导管，皮肤下的星图纹路已经完全实体化，像电路板上的铜线般凸起。最后一段缺失的星轨依然黯淡，但周围已经浮现出细小的光点，如同等待连接的数据节点。
"别挣扎了。"教授的声音通过舱内扬声器传来，沙哑得像是很久没说过话，"这是本体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当观测者完全觉醒时，终局协议就会启动。"
她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输入一串代码。培养舱的液体突然变成淡蓝色，七号感到无数记忆碎片顺着导管涌入血管——
本体站在深海潜艇中，手里捧着第一块残片。
观测者举起枪，但瞄准的不是本体，而是潜艇顶部的黑色卵囊。
"记住，"本体对年轻的教授说，"第七次重构不是武器，是锁。"
培养舱突然开启，液体倾泻而出。七号摔在金属地面上，咳出淡蓝色的营养液。他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记忆碎片的光影，以至于差点没注意到角落里蜷缩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