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以后，你就是我王振的人。”
“整个京城，你可以横着走。”
5. 一曲将进酒，剑鸣月下
我接下了那张纸。
“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
王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去吧。”
“雨化田会在外面接应你，给你提供一切便利。”
“咱家，等你的好消息。”
我转身走出了书房。
雨化田果然在外面等着。
他递给我一套夜行衣，一把吹毛断发的好剑。
“沈爷，刘健府上的护卫分布图，都在这里。”
“祝您，马到功成。”
他笑得，像只成了精的狐狸。
我接过东西，什么也没说，消失在夜色里。
我当然不会去杀刘健。
先不说那老头是个忠臣。
单说这事儿本身，就是个坑。
我今天杀了刘健，明天王振就能把我卖了，去平息朝臣的怒火。
这种借刀杀人的把戏，老子在二十一世纪就看腻了。
下一个风口，早就不玩这种低级套路了。
不过，王振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这就有点难办了。
我提着剑，在京城的房顶上溜达。
像一只找不到回家路的大猫。
月光很好。
洒在琉璃瓦上，像铺了一层霜。
忽然，我闻到了一股酒香。
是从刘健府邸的方向传来的。
这老头，还挺有雅兴。
我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一个很大胆，很疯狂的主-意。
王振不是要看戏吗？
那我就给他演一出大的。
我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刘健府邸的院墙上。
院子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高一矮。
藏在假山后面，紧紧盯着刘健的书房。
是东厂的番役。
王振派来监视我的。
我就知道，那老太监没那么容易相信人。
很好。
观众已经就位了。
可以开场了。
刘健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他一个人，在月下独酌。
桌上，一壶酒，一碟花生米。
显得有些萧索。
我直接从墙上跳了下去。
“什么人！”
假山后的两个番役，立刻警觉起来。
刘健也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掉了。
“刘御史，别怕。”
我看着他，笑了笑。
“有人请我来杀你。”
“不过，我改主意了。”
刘健愣住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两个番役，对视一眼，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他们拔出了刀，一左一右，把我围在中间。
“沈炼，你敢违抗督公的命令？”
高个子的番役厉声喝道。
我没理他。
我走到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口饮尽。
“好酒。”
然后，我看向那两个番役。
“回去告诉王振。”
“他想看的戏，我演了。”
“就是不知道，他满不满意。”
说完，我拔出了雨化田给我的那把剑。
剑身如秋水。
在月光下，反射出清冷的光。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我轻声念道。
同时，我的剑，动了。
剑光，像是决堤的黄河之水，汹涌而出。
豪迈，奔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