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攀上高枝了?”她冷笑凑近,”霍总给你撑腰?”
我后退,脊梁抵住墙。
“围巾呢?”我嗓子发紧,”我外婆织的,还我。”
她突然大笑。
“围巾?我早拿着去霍氏集团闹过了!”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那晚陪霍总的是我!”
她指尖戳我胸口:”你敢说漏嘴?”
“我就回村告诉族长,你在城里卖身子换工作!”
“让你爸妈一辈子抬不起头!”
手机啪嗒掉地上。
手机壳飞出老远。
她抬脚碾上去,狠狠一拧。
“想要围巾?行啊!”
“主动辞职,滚出酒店,永远别见霍总!”
说完扭腰就走,裙摆甩过污水桶。
我蹲下去,捡起手机和手机壳。
手抖得怎么也套不上,眼泪砸进灰里。
不能哭。
不能输。
工作不能丢,围巾必须拿回来。
我得比她能忍。
忍到真相大白那天。
6
月底。
我缩在员工更衣室最角落的柜子前。
指甲抠着考核表。
"合格"俩字红得刺眼。
四千块工资,爹妈的药费,弟弟的学费。
全指望它。
吴厉柠来了。
踩着恨天高,香风扫过一排柜门。
"吴玥!"她嗓音甜得发腻,"姐来看你了!"
一把抓住我手腕,指甲狠掐进肉里。
"以后我罩你。"她笑给所有人看,"谁欺负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指尖却往死里拧我皮肉。
"敢说漏嘴,"她嘴唇贴我耳根,"让你爸妈在村里活不成。"
同事们眼神立马变了。
原来我是靠关系进来的。
攀了吴厉柠的高枝。
从那天起,我成了大堂里的透明人。
擦地抹窗的脏活全扔给我。
吃饭时一圈人唰地散开,留我独坐整张桌。
茶水间热水壶永远空着。
没人提醒,我只能灌一肚子凉白开。
我不吵。
每天提早半小时到岗。
帮保洁阿姨擦高窗,山里爬树摘果子的本事没丢,踮脚就能够到顶棚。
夜班同事揉着眼抱怨起不来。
我默默掏出饭钱。
多买两个肉包塞过去:"趁热吃。"
午休时躲进消防通道。
摸出外婆的银镯子,冰凉的贴着脸。
"再忍忍,"我对自己说,"站稳脚跟就好。"
7
我想攒人脉。
万一吴厉柠发疯,得有人肯信我半句话。
那天门口一阵骚动。
保安拦着个老太太:"衣冠不整不能进!"
老人布鞋沾满泥,裤脚卷着,冻得直搓手。
客人绕着她走,门童扭头假装看不见。
我心脏猛地一抽。
那布鞋——和外婆一模一样。
冲回休息室端热水拿毛巾。
蹲下去帮她擦鞋上干涸的泥点。
卷起裤脚,揉她冻红的脚踝。
"您这鞋软和,但不抗风。"我嗓子发涩,"我外婆也爱穿。"
掏出怀里的暖手宝。
攒钱买的充电款,捂得滚烫。
塞进她手里:"暖暖。"
陪她在风口等。
直到霍总助理慌慌张张跑来:"老夫人!您怎么在这!"
老太太拍拍我的手背,没说话。
可眼神暖得像揣了团火。
下午吴厉柠就带着奶茶来了。
"请大家喝东西!"她挨个发,独独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