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的下摆一直垂到她大腿,衬得那双腿又白又直。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冲我笑,笑得天真又无辜:“嫂子,回来啦?我昨晚在这边陪浩哥打游戏太晚就没走,借浩哥件衣服穿,我的换洗衣服没带够,不介意吧?”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晕里,像一个宣示主权的女主人。
而我,提着两大袋蔬菜水果,像一个闯入别人家里的、可笑的钟点工。
3
我生日那天,特意提前三天订了昂贵的牛排,学着教程里的样子,准备了一顿烛光晚餐。红酒,鲜花,还有我亲手画的,我们从相识到现在的漫画册。
我想,这或许能让我们找回一点曾经的温存。七点整,我刚点燃蜡烛,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沈浩给我准备的惊喜,心跳漏了一拍,带着满眼的期待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江月。她一脸疲惫,手里拎着一大袋冒着热气的烧烤,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抱歉地笑笑:“嫂子,我刚加完班,路过浩哥最喜欢的那家烧烤店,就给他带了点夜宵改善伙食。”
沈浩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小月来了?快进来!我快被这些清淡的玩意儿折磨疯了!”他立刻指挥着我把桌上的西餐撤掉,给烧烤腾出地方。
摇曳的烛光,精致的餐盘,瞬间成了碍事的垃圾。
他们俩就着啤酒和烤串,聊得热火朝天,从公司八卦到未来规划,我像一个透明的背景板,被忘在角落。
吃到一半,江月像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沈浩:“浩哥,上次听你说膝盖有点不舒服,我托人从国外给你带了个护膝,这牌子的,对你这种术后恢复最好。”
沈浩的眼睛瞬间亮了,接过来摩挲着,那种溢于言表的感动,比我收到任何礼物时都要真切。
他甚至没看我一眼,也完全忘了,那天是我的生日。桌上的蛋糕,从棱角分明,慢慢融化成一滩可笑的奶油。
4
我终于爆发了。
在江月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我冲进卧室,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沈浩,你到底把她当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这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吗?”
沈浩正低头把玩着那个新护膝,闻言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林微,你今天又发什么疯?小月是我的康复师,是功臣!我不就跟她吃了顿烧烤吗?你至于摆出这副捉奸在床的表情吗?”
功臣?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头顶。我日夜不休的照顾不是功劳,她一顿烧烤就成了功臣?
我气得发抖,声音都变了调:“功劳簿能当房产证用吗?她对你好就能睡我的床,穿你的衣服,在你老婆生日这天抢走你的丈夫?”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随即恼羞成怒地低吼:“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像个妒妇一样整天猜忌?”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江月红着眼圈探进头来,声音带着哭腔:“嫂子,浩哥,你们别吵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要不……我还是别来了吧,我不想影响你们夫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