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车祸后,请了个女康复师。
她剪着利落的短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张口闭口都是“浩哥,咱俩谁跟谁啊”。
她登堂入室,穿着我老公的T恤,喝着我亲手煲的汤,甚至在我老公面前,开玩笑般拍着我的肩膀说“嫂子别多心,我跟浩哥是纯兄弟”。
所有人都劝我大度,包括我老公。
他指责我,“你怎么能怀疑我们纯洁的友谊”。
直到我提出离婚,他们才笑着说出了那个藏了两年的秘密。
我才明白,我以为我在打一场婚姻保卫战,其实,我只是一个被精心算计的局外人。
1
我以前总觉得婚姻是合伙开公司,同舟共济嘛。
后来才发现,人家早就背着我搞了股权变更,我不仅被踢出董事会,还得净身出户。
而这一切,是从沈浩那场车祸开始的。
他小腿粉碎性骨折,手术后整日躺在床上,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被石膏和钢钉磨去了所有棱角,脾气暴躁得像一头困兽。
我辞掉了插画师的工作,每天的生活就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从清晨的翻身擦洗,到深夜的按摩捶腿,连他皱一下眉头,我的心都会跟着揪成一团。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是婚姻的真谛。
直到江月的出现。她是朋友介绍的金牌康复师,一头利落的短发,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浑身散发着一种阳光和汗水混合的健康气息。
她的专业毋庸置疑,没几天,沈浩的脸上就有了久违的笑意。
我感激她,真心实意地感激。直到那天晚上,她留下来吃饭,很自然地和沈浩聊起了最新的代码语言和一款冷门的单机游戏。
那些陌生的词汇像一道无形的墙,把我隔绝在外。我看着沈浩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彩,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我的心,像被针尖轻轻刺了一下,一丝细微的失落感,迅速被我按了下去。
我端着汤走过去,笑着说:“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沈浩头也没抬,眼睛还盯着江月手机上的游戏画面:“说了你也不懂。”
那一刻,我端着汤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2
江月在我们家待的时间越来越长,理由是“方便随时观察浩哥的恢复情况”。
她开始不把自己当外人。
晚饭时,她会跳过我对面的位置,一屁股坐在沈浩床边,熟练地拿起他的碗添饭,把鱼肉里最细小的刺都挑干净,然后夹到他嘴里。
甚至有一次,她口渴了,顺手就拿起沈浩床头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指甲掐进掌心,勉强挤出一个笑:“江月,我给你拿个新杯子吧,用他的不太卫生。”
沈浩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语气里满是不耐:“林微,你至于吗?小月就是个男孩子性格,大大咧咧的,你别那么敏感行不行?”
我感觉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的话像一把软刀子,把我的委屈和不满,全都定义成了“小题大做”和“敏感多疑”。
真正让我浑身血液冻结的,是那个周六的下午。
我从超市回来,刚打开门,就看到江月穿着沈浩那件宽大的灰色T恤和短裤,从客房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