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门外传来我妈和季晨的争吵声。
“都怪你!下手没个轻重,万一真把她弄死了,我们去哪里找第二个摇钱树?”
“妈你怎么能怪我?这主意不是你和陆则-言一起想的吗?再说,医生不是说了吗,她死不了,只是瞎了而已!”
“瞎了?说得轻巧!她现在这个样子,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传出去我们家的脸往哪搁?”
“脸?脸能当饭吃吗?你看看这些!”
我听见一阵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季晨的语气充满了炫耀和贪婪。
“这叫血泪珠,一颗就值上百万!比以前那些垃圾强多了!有了这些,我们还怕没好日子过?”
原来,我流出的血泪,在他们眼中,是更珍贵的“血泪珠”。
我的痛苦,成了他们狂欢的资本。
门开了,陆则言走了进来。
他坐到我床边,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晚星,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晚星,我也是为了我们好。你看,现在你不用再痛苦,珍珠就会自己出来,我们以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我请了最好的私人医生每天来给你检查身体,保证你健健康康的。”
“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就去环游世界,我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他描绘着一幅无比美好的蓝图,仿佛他不是那个亲手刺瞎我的刽子手,而是一个深情款款的丈夫。
何其虚伪,何其可笑。
我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腕。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脉象很弱,气血亏空得厉害。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是陆则言请来的私人医生。
陆则言轻咳一声,语气不悦:“顾医生,你的职责是治好她,而不是问问题。”
那位顾医生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为我检查。
他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揭开我眼上的纱布,为我上药。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伤口,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却也缓解了灼烧感。
“她的眼睛,彻底毁了。”顾医生的声音很低沉,“而且,如果再这样持续失血,她活不过三个月。”
6.
“你说什么?”陆则言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我花了那么多钱请你来,不是让你说丧气话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顾医生的声音依旧平静,“她流出的不是普通的眼泪,而是混杂着大量血液和生命精元的物质。每一次流泪,都是在透支她的生命。”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陆则言、我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