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能让药材干得快?” 苏晚好奇地盯着装置,眼睛亮晶晶的。
林砚解释:“火烤会让药材里的水分变成水汽,水汽碰到凉的竹筒壁会凝结成水,顺着纱布流到底部,药材自然就干了。”
他怕苏晚听不懂,尽量说得简单,却没想到苏晚听得格外认真,还时不时点头:“原来如此,就像清晨树叶上的露水,是水汽凝出来的。”
半个时辰后,林砚打开竹筒,里面的黄连果然变得干爽。
药铺伙计又惊又喜,连声道谢。
苏晚看着林砚,眼里满是钦佩:“林公子真是聪慧,竟懂这些奇妙的法子。”
夕阳西下时,两人走到了曲江池边。
晚霞把池水染成金红色,岸边的柳树垂着绿丝绦。
苏晚停下脚步,转头对林砚笑道:“今日多谢公子帮我,若是以后公子在长安有难处,尽管去平康坊找我。”
林砚看着她眼底的晚霞,心跳忽然快了几分。他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本是满心惶恐,可遇见苏晚后,竟生出了几分暖意。
他轻声道:“苏姑娘,明日…… 我还能约你来看荷花吗?”
苏晚的脸颊泛起红晕,轻轻点了点头。
晚风拂过,带着荷花的清香,林砚看着眼前的姑娘,忽然觉得,或许这场意外的穿越,也并非全是坏事。
2
林砚一夜没睡稳。
客舍的木床硬得硌腰,窗外巷子里小贩凌晨叫卖胡饼的声音,混着远处寺庙的晨钟,把他从 “穿越不是梦” 的恍惚里拽回现实。
他摸了摸手腕上残留的焊锡印,又翻出苏晚给的瓷瓶,指尖蹭过瓶身细腻的冰裂纹,忽然想起昨日她眼底的晚霞 —— 那是他在实验室里从未见过的温柔,让他那颗悬在陌生时空的心,竟落了几分实。
约定巳时在曲江池见,林砚卯时便起了。
他摸遍身上的粗布袍,只找到药铺伙计昨日谢他时给的三枚开元通宝,青铜钱边缘还带着毛刺。
这点钱够买什么?他站在西市街口犯愁,忽见巷尾有个卖胭脂的老妪蹲在地上叹气,面前的瓷罐倒在一旁,胭脂膏混着尘土,成了滩红泥。
“老人家,这胭脂还能救。” 林砚走过去,想起物理课上学的 “固液分离” 原理。
他找老妪要了块细纱布、半盏清水,又从客舍借了个陶碗,将混土的胭脂膏倒进去,加温水搅拌成糊状,再用纱布层层过滤。
阳光透过纱布的细孔,把胭脂的艳红滤进陶碗,杂质全留在布上。
他又找来块干净的桑皮纸,铺在陶碗上,“您把这纸盖紧,放在通风的地方,半日就能凝成块,比之前还细腻。”
老妪半信半疑照做,午时再看,陶碗里果然凝出了莹润的胭脂,比原来还少了几分粗糙。
她喜得抓了盒新胭脂塞给林砚:“公子是活神仙!这盒‘醉胭脂’您拿切,是西域客商送我的,比长安货金贵哩!”
林砚攥着胭脂盒往曲江池去,远远就看见苏晚站在荷池边。
她今日换了件浅粉襦裙,裙摆绣着细碎的荷花纹,手里挎着的药篮里,除了草药,还多了个竹编的小食盒。
“林公子,你看这荷花,今早刚开了两朵。” 苏晚指着池中央的粉荷,眼里亮得像盛了星光。
林砚把胭脂盒递过去,耳尖发烫:“昨日多谢你,没什么好送的…… 这胭脂,你若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