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半年,我连老公长啥样都快忘了。
当着闺蜜的面,我狂立独立女性人设:“要男人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一个西装革履、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推门而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听说,你觉得我没用?”
后来,我无意间打开他书房里上锁的抽屉,
里面厚厚一本,全是我大学时的素描像。
那一刻我才懂,哪有什么天降姻缘,全都是他的蓄谋已久。
跟闺蜜凌晨曦的哥哥凌晨颢领证后,我黎沐心就跟闺蜜过上了神仙日子。
住着她哥全款买下的大平层新房,用着她哥高薪请来的保姆王姨。
每天从两米多的大床上醒来,唯一的烦恼就是今天该点哪家外卖。
而她的哥哥,也就是我法律上的老公,领证当天就跟交代后事似的。
把车钥匙、房产证、银行卡一股脑塞给我。
然后就拍拍屁股飞去了国外,说是有个天大的项目要忙。
这一忙,就是整整半年。
半年时间,足够我把“已婚”这两个字从脑子里彻底删除。
老公?什么老公?不过是一张纸,一个名字,一个每月准时打钱的提款机罢了。
我跟凌晨曦窝在这大房子里,简直是当代米虫的终极梦想。
这天下午,我正裹着毯子在沙发上打游戏,凌晨曦突然扭扭捏捏地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
“心心,那个……我带了个朋友回来。”
我头都没抬,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战况。
“朋友就朋友呗,你这么紧张干嘛?王姨不是做了下午茶吗?让他自己拿。”
“不是……不是那种普通朋友啦。”凌晨曦的声音更小了,还带着点羞涩。
我手一抖,游戏里的小人被一枪爆头。
“操!”我烦躁地把手机丢到一边,这才抬眼看向门口。
凌晨曦身后,果然站着一个男人。
高高瘦瘦,戴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正局促不安地看着我。
我瞬间就懂了。
我坐直了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那男人几眼,心里那股无名火“蹭”地就上来了。
我跟凌晨曦从大学就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她什么德行我最清楚。
这丫头就是个恋爱脑,一谈恋爱就智商下线。
之前被几个渣男骗得团团转,每次都哭着来找我收拾烂摊子。
好不容易消停了半年,这又要重蹈覆覆辙?
我没给那男人好脸色,直接冲着凌晨曦开了炮:
“凌晨曦,你搞什么鬼?我跟你说的都忘了?
谈什么恋爱?男人有什么用?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我们俩的日子过得不舒坦了?”
我的声音不小,客厅里回荡着我的质问。
那男人被我吼得一愣,脸色尴尬得能滴出水来。
凌晨曦的脸也瞬间垮了下来,她拉了拉那男人的胳膊。
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委屈,有无奈,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惊恐?
惊恐什么?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那个……心心,我们……我们先走了。”凌晨曦的声音都带着颤音,说完就拉着那个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莫名其妙。”我嘟囔了一句,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我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
可我也是为她好啊。
我正准备捡起手机再开一局,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客厅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我明明记得刚才还是大白天。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我身后,带着一股陌生的、清冽的男士香水味。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姨下午请假回家了,凌晨曦也跑了,这房子里现在应该只有我一个人!
这人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转身想跑,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
那只手骨节分明,温热有力,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我吓得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尖叫卡在嗓子眼,还没发出来。
就被拽得一个踉跄,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谁?你是谁!放开我!”我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捶打着他。
“放开?”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戏谑和玩味。
震得我耳膜发麻,“黎沐心,半年不见,胆子大了不少啊。”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我挣扎的动作一顿,僵着脖子,一点点抬起头。
昏暗的光线下,一张英俊得过分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
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每一处都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
他比半年前照片上看到的样子要成熟一些。
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凌厉和压迫感。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凌晨颢?
我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便宜老公?
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应该在国外搬砖吗?
“你……你……”我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看着我这副傻样,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怎么?不认识了?领证的时候你还夸我照片照得不错。”
我:“……”
我当时就是客气一下!谁知道正主长这样啊!
这简直是诈骗,真人比照片好看一百倍!
不对,这不是重点!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忙很久吗?”
我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但一开口还是软绵绵的。
“项目提前结束了,就回来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好像只是出了一趟短差,“怎么,不欢迎?”
“没……没有。”我心虚地低下头。
欢迎?我欢迎个鬼!他一回来,我的好日子不就到头了吗!
“没有就好。”他满意地点点头,捏着我手腕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
“我刚才在门外,都听见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男人有什么用?’”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了。
当着正主的面说这种话,我是不是要被就地正法了?
我干笑着,试图挽回一下:“那个……我就是跟曦曦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别当真……”
“玩笑?”他挑了挑眉,另一只手突然揽住我的腰,稍一用力,我就被他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啊!”我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天旋地转间,我已经被他抱进了主卧室。
这间我睡了半年的大床房,第一次迎来了它的另一个主人。
我被他毫不温柔地丢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陷进被子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高大的身影就欺身而上。
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牢牢地困在他的双臂之间。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
他的脸离我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浓密的睫毛。
能闻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的心跳瞬间失控,砰砰砰地像是要撞出胸膛。
“你……你要干什么?”我紧张得声音都抖了。
他俯下身,薄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用一种危险又蛊惑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
“半年不见,连老公都忘了,是我的错。”
他的呼吸吹得我耳朵痒痒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既然你有疑问,那我就有义务,好好让你‘回忆’一下……”
“顺便,让你亲身体验一下,男人到底……有什么用。”
我脑子彻底宕机了。
整个人僵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动也不敢动。
亲身体验?
怎么体验?
我想象中的画面,是那种霸道总裁文里简单粗暴的强制爱剧情。
然而,凌晨颢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他没有急着做什么,只是撑在我上方,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那眼神太有侵略性了,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从头到脚都包裹住,让我无处可逃。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跳越来越快,脸颊也烫得厉害。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这种压迫感,小声抗议。
“为什么?”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磁性。
“我回来看我老婆,难道不应该吗?”
老婆……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这么让人脸红心跳呢?
明明就是个形式上的称呼,可我听着,却感觉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
“我们……我们说好的,只是形式婚姻……”
我试图提醒他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
“嗯,我是说过。”他点点头,承认了。
我心里一松,刚想说“那你快起来”。
他就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可我没说,形式婚姻就不能履行夫妻义务。”
我:“……”
我靠!这男人不讲武德!玩文字游戏!
我气得想骂人,可一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俯身下来,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怎么?不服气?”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我感觉我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锅粥,除了“咕嘟咕嘟”冒泡,什么都思考不了。
就在我以为他要亲下来的时候,他却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我的鼻尖。
然后,一个轻柔得像羽毛一样的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就这?
说好的“让你看看男人到底什么用”呢?
这算什么?额头安抚吻?
我正疑惑着,他已经从我身上起来了,顺手还拉开了床头的落地灯。
柔和的橘色灯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驱散了刚才的暧昧和紧张。
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皱的衬衫袖口。
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躺在床上发懵的我,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我:“……”
我这才发现,我的一只拖鞋在刚才的“搏斗”中,已经飞到了离床三米远的地方。
我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这个男人……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看我出糗!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衣帽间门口,拉开了门。
“我的行李应该送到了,我先去洗个澡。”他说着。
回头看了我一眼,“晚餐想吃什么?我让王姨准备。”
他说话的语气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好像我们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
我看着他走进那个我用了半年的衣帽间,熟门熟路地从里面拿出一套睡衣。
然后走进浴室,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疏。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我好像才是那个闯入者。
这个房子,这个房间,所有的一切,本来都是属于他的。
而我,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过客。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站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凌晨颢,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以为他是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冷漠,无趣……
虽然凌晨曦那丫头长得极漂亮,但不能保证她哥基因也好啊。
可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
这男人不仅长得人神共愤,而且段位高得吓人。
他刚才那一连串的操作,看似强势霸道,实际上却点到为止,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既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宣示了主权,又没有真的把我怎么样,让我不至于真的翻脸。
他把我撩得心慌意乱,自己却能全身而退。
高手,这绝对是高手。
我泄愤似的踢了一脚床腿,疼得我龇牙咧嘴。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个家,我住了半年,我才是“老大”!
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然后走到浴室门口,清了清嗓子,准备跟他约法三章。
比如,卧室归我,他睡客房。
比如,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私生活。
比如……
我还没想好第三条,浴室的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凌晨颢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赤着精壮的上半身就走了出来。
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滑落,经过他线条分明的锁骨。
划过他结实的胸肌、紧实的腹肌,最后隐没在浴巾的边缘。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
我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脑子里那些什么“约法三章”、“划清界限”瞬间被冲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六块……不对,是八块腹肌在眼前晃来晃去。
“有事?”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坦荡荡的,好像在说“随便看,不收钱”。
我“咕咚”咽了口口水,感觉口干舌燥。
“没……没事!”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就转过身,落荒而逃。
我一口气冲出卧室,冲到客厅,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凉水。
才感觉脸上的热度稍微降下来一点。
我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靠在冰箱上大口喘气。
妈呀,这男人有点东西啊。
这身材,这颜值,这压迫感……
我突然有点理解凌晨曦那个恋爱脑了。
我要是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脸,这么一副身材,我可能比她陷得还快。
不行不行!黎沐心,你要清醒一点!
他就是个纸老虎,虚张声势!你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迷惑!
我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凌晨颢已经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换了一身休闲的家居服,深灰色的T恤和长裤,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
他走到我面前,很自然地抬手,用他微凉的指尖碰了碰我的脸颊。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他的手指像带着电流,我吓得一哆嗦,猛地后退一步,离他三米远。
“我没事!我……我就是有点热!”我语无伦次地解释。
他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是吗?我还以为,是我秀色可餐,把你给看饿了。”
我:“……”
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啊!
虽然……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我羞愤欲死,偏偏又反驳不了。
“王姨,晚餐准备一下,做几个太太爱吃的菜。”
他没再逗我,转头拿起手机,给王姨打了个电话。
太太……
他又在叫我太太。
我心里一阵异样。
王姨很快就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惊喜的声音:
“先生您回来了?哎哟太好了!太太?好的好的,我马上回来准备!”
挂了电话,凌晨颢把手机丢在茶几上,然后径直走到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坐。”
我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但只敢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离他远远的。
他也不在意,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一个无聊的财经新闻,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客厅里一时间只有新闻播报员的声音。
我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
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让这个我住了半年的空间,都变得陌生起来。
我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瞟他。
他坐姿很随意,一条长腿交叠着,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
支着下巴,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立体。
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突然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我做贼心虚,赶紧移开视线,假装在看电视。
“黎沐心。”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啊?”我吓了一跳。
“这半年,过得怎么样?”他问。
“挺……挺好的啊。”我老实回答。吃好喝好睡好,不用上班,还有闺蜜陪着,能不好吗?
“嗯,”他点点头,“看出来了,脸都圆了一圈。”
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吗?胖了吗?
我这半年确实没怎么控制饮食,奶茶蛋糕小烧烤,怎么开心怎么来。
“你!”我气结,哪个女人能忍受被人说胖!尤其还是被一个帅哥!
“挺可爱的。”他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我刚要发作的火气,瞬间被这一句“挺可爱的”给浇灭了。
他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这男人,太会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老鼠,所有的情绪都被他精准地掌控着。
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但又……有点该死的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