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不再是赤手空拳。
19.徐部长的棋局
市委宣传部，308办公室。
徐副部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气度沉稳。
“小付，坐。你说有重要情况反映？”
我深吸一口气，将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
从赵姐被关，到老罗的恐惧，再到李会计的被封口。
最后，我拿出了那个牛皮纸袋。
“徐部长，这是关键证据。涉及多年前一笔百万专项资金的挪用，署名是冷局长和已故的老馆长。”
徐副部长接过纸袋，仔细翻阅。
脸上看不出喜怒。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手心又开始冒汗。
他会信吗？
他会管吗？
他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
“证据很扎实。”
我心头一松。
“但是，”他话锋一转，“小付，你想过没有，动一个冷局长，会牵扯出多少人？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我愣住。
“这不仅仅是文化系统内部的事。”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牵扯到一些退休的老领导，甚至可能影响到市里现在的班子平衡。”
我背后发凉。
水这么深？
“那……赵姐的冤屈，就这么算了？”我忍不住问。
“当然不能算。”徐副部长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政客的精明，“但要讲究策略。”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这份证据，我先收着。时机未到。”
时机？
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你回去，正常工作，稳住文化馆。冷局长那边，我会适当敲打，让他不敢再动你和你家人。”
他走回来，拍拍我的肩膀。
“年轻人，有正义感是好事。但要学会借力，学会等待。扳倒一个冷局长不是最终目的，清理他背后的土壤，才是。”
我看着他，明白了。
我递上的刀，成了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他要用这把刀，换取更大的利益，或者在关键时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而我，暂时安全了，但也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我明白了，徐部长。”
“很好。”他满意地点头，“文化馆的工作，大胆去做。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
离开市委大楼，阳光有些刺眼。
我赢了？
好像赢了。
又好像，踏入了一个更巨大的漩涡。
20.风雨欲来
回到文化馆，气氛明显不同。
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除了之前的揣测，更多了几分敬畏。
老罗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绅一，局里传来消息，冷局长今天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摔了杯子！”
我面无表情。
“还有，”老罗压低声音，“李会计……失踪了！”
我心里一紧。
“怎么回事？”
“昨天还有人见过他，今天就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他老婆找到馆里，都快急疯了！”
冷局长动手了？
灭口？
还是李会计自己跑了？
“暗刃，查李会计最后出现的地点！”
“查不到！信号最后出现在城郊，然后就消失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张干事的警告在耳边回响：“小心冷局，他比你想象的更狠。”
徐副部长的敲打，显然没能完全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