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脏猛地一沉，快步走向卧室。
衣柜门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原本挂满桑苒衣服的地方，只剩下几个残留的衣架在晃悠。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全部消失，连她最喜欢的那支廉价口红都没留下。
书桌上压着一张银行卡和公寓钥匙，旁边是他去年随手丢给她的副卡。
没有信，没有解释，没有告别。
就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桑苒！”温世靳低吼出声，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可笑。
他掏出手机疯狂拨打那个号码，依旧是冰冷的关机提示。
微信对话框停留在不久前，她发的消息，他没回。
任修野的电话打了进来：“怎么样？找到柚清了吗？”
温世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喉咙发紧：“她也不在。”
“谁不在？”
“桑苒。“温世靳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走了。”
第九章 失控边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任修野的狂笑：“你说什么？桑苒走了？那个对你死心塌地的桑苒？温世靳，看来你在她心里，也不过如此。”
“够了。”温世靳盯着桑苒留下的银行卡。
想起了那时她沉默的眼神。
她到底什么时候决定的离开。
任修野的声音透着难以置信，“她那么爱你，为了你连尊严都不要了，既然说走就走，还带着柚清一起走了。”
爱？温世靳皱眉。
桑苒对他，言听计从，可他从未给过她想要的回应。
她以沉默成全他的冷漠，用退场结束这场不对等的守望。
银行卡的密码是他生日，这个细节像根刺扎进心里。
他忽然意识到，她的爱从来不是无底线的妥协，而是积攒了无数次失望后的决绝。
窗外雨势渐急，仿佛在替她哭完所有未流的泪。
可现在，这个“没事“的女人，走了。
没有预兆，没有留恋，干脆得像从未爱过。
温世靳突然想起桑苒第一次跟他回家的样子。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局促地站在玄关，小声问“我需要换鞋吗“。那时候他怎么说的？他说“不用，反正明天阿姨会打扫“。
他想起沈傲凝当着众人的面把红酒泼在桑苒脸上，说“离世靳远点，你这种捞女不配站在他身边“。
桑苒擦干脸，笑着说“我和温总只是朋友“。
他想起自己无数次在深夜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丢在酒店，想起她每次生病时独自去医院，想起她看着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光，后来那光渐渐熄灭了。
原来不是不介意，不是不痛，只是她把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直到攒够失望，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开。
任修野的电话再次打进来，背景音嘈杂：“我把柚清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酒吧、咖啡馆、她工作室......全都没人！她到底去哪了？”
温世靳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河，第一次对“掌控”这个词产生了动摇。
他以为自己攥在手心的两个人，竟然在同一个夜晚，以同样决绝的方式，彻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自己错愕的脸。
空房间里，只剩下时钟滴答作响，像是在嘲笑这场迟来的慌乱。
温世靳跌坐在沙发上，第一次感到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