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殡仪馆里的“化妆师”,每天和死人打交道,学怎么让尸体“睡得安详”,更学怎么让活人“死得像意外”。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护工阿珍发来的消息:“许栀开始头晕,还吐了。”我指尖飞快地回复:“正常,继续盯着。”抬头时,看见周沉突然皱起眉,一只手撑在桌沿,脸色渐渐发白。 “怎么了?”我轻声问,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担忧。他嘴唇发紫,冷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滑,说不出一句话。旁边的许栀突然尖叫起来:“我喘不过气……救我……”话音刚落,她就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像一条离水的鱼。 周沉也跟着跪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双手死死抓着胸口。我蹲在他面前,伸手替他理了理领结,声音轻得像耳语:“别怕,很快就结束了,就像三年前,你看着我被推下山崖时一样。”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他们检查了所有酒水,最后只检出了少量安眠药。“可能是新娘自己吃的,婚礼压力大,精神紧张。”一名警员对着对讲机说。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拿着放弃抢救的同意书。笔尖顿了顿,想起许栀推我下山时的嘴脸,想起周沉默认这一切的冷漠,终究还是签上了名字。记者围上来,话筒递到我面前:“许小姐,许栀和周总做出这样的事,您不恨他们吗?” 我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恨?”我轻轻摇头,声音带着哽咽,“我只是……想让他们做场梦,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没人看见,我藏在身后的手,已经被自己咬破,血从指缝渗出,染红了无名指上的婚戒——这婚,我不结了;他们,都该去死。

第二章:醒来的丈夫

周沉醒的那一刻,我正在给他整理床头柜上的病历。他睁开眼,目光扫过我的脸,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监护仪的滴滴声瞬间急促起来。 我知道,他认出我了。 他嘴唇干裂,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不是许栀。”我低头,假装整理病号服的袖口,避开他的目光:“哥,你在说什么?你发着烧,是不是说胡话了?” 他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许棠……你还活着?”我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指尖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抽回手:“我是你的妻子许栀啊,三年前那场车祸后,我就失忆了,你不记得了吗?” 他死死盯着我脸上的疤痕,那是我故意露出的一小块:“那天……在山崖上,是你推她下山……”“谁推谁?”我歪了歪头,语气无辜,“是许棠推我下山,她自己失足摔下去,我受了伤,还失了忆,这些你都忘了吗?” 他冷笑一声,眼里满是怀疑:“监控呢?许栀房间里的摄像头,肯定拍到了什么!”“坏了。”我故作惋惜地叹气,“从你住院那天起,监控就坏了,维修师傅说,是线路老化,什么都没录上。” 他闭上眼睛,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再睁开眼时,眼里满是阴鸷:“你……杀了她?”“杀?”我的声音轻了下去,带着一丝委屈,“她只是对香槟里的成分过敏,抢救不及时才出事的。你当时也在场,你才是想救她的人啊,别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