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林薇熟睡。 陈默用她的指纹解锁手机，把数据镜像到电脑。 微信最顶端是「哲哲」的聊天，最后一条停在昨天： 「别忘了吃药，我可不想你出事。」 什么药？ 陈默皱眉，继续往前翻，看到旅行途中周哲发的一张自拍—— 酒店洗手间镜子，背景里垃圾桶隐约露出一支黄色针管。 陈默把照片放大、截屏，发给老秦： 「查这是什么药。」 十分钟后，对方回他一个医药名词： 「抗逆转录病毒药，常用于HIV阳性患者。」 陈默盯着屏幕，心脏像被重锤砸进胃。
第二天是周五，林薇约好闺蜜小雨做SPA。 陈默借口加班，实则跟踪。 商场咖啡座，他看见林薇与小雨并肩上楼，小雨回头朝地下停车场方向望了一眼。 那一眼像信号。 陈默低头，假装看手机，余光却扫到小雨把一个小纸袋塞进林薇包里。 纸袋上印着某奢侈品牌，但形状鼓胀，不像饰品。 半小时后，林薇独自进SPA馆。 陈默快步跟上，用备用房卡刷进隔壁间——那是他提前订好的监听房。 耳机里，林薇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免提接听。 周哲的声音： 「药吃了吗？昨晚你太累了。」 林薇笑骂：「闭嘴，我在做脸。」 「记得用我给你的那瓶精油，放松子宫。」 陈默的耳机里一阵嗡鸣。 他忽然明白纸袋里是什么—— 精油、药、以及，可能不止这些。
晚上十一点，林薇回到家，客厅没开灯，只有窗帘缝隙漏进路灯。 陈默坐在沙发，像一尊黑铁。 「我们谈谈。」 他声音哑，却带着奇异的平静。 林薇打开吊灯，被茶几上的东西震住—— 她的iPad、鲜花饼礼盒、那张洱海牵手照，以及，一只黄色针管。 「这是什么？」她听见自己声音劈叉。 陈默抬眼，眸色深得像井： 「周哲的HIV阻断药，还是你的流产药？」 林薇耳膜轰的一声，世界瞬间倾斜。 她想开口，却被陈默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林薇，你最好祈祷自己还没怀孕。」 「否则，」他顿了顿，声音像冰锥，「你怀的，可能不只是孩子，还是证据。」
同一时刻，城市另一端。 周哲站在酒店阳台，看江面船灯。 手机震动，一条加密消息跳出： 【猎物已惊，可收网。】 他勾唇，回过去： 「游戏才刚开始。」 夜风吹过，他卷起袖子，手臂内侧，针眼青紫，像一排小型墓碑。
【第二章·终】
3 毒计三重奏
凌晨四点，陈默把卧室让给林薇，自己窝在书房沙发，电脑屏保闪着冷冷白光。 他一条条回看老秦发来的加密邮件——
周哲近半年就诊记录： 「HIV-RNA定量 3.2×10⁵ cp/ml」 「CD4 298/μl，已确诊 AIDS Ⅱ期」
药历：拉米夫定＋多替拉韦，外带「利托韦林」注射液。
消费纪录：一次性购买 12 支「0.5 ml 利妥韦林」、10 盒无针注射器。
陈默手指发僵。 周哲明知阳性，却带林薇旅行、无套、注射激素助性。 这已不只是道德崩塌，而是刑事犯罪。 他合上电脑，窗外天色像被墨汁灌满。 “第一步，固定证据。” 他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口灌下，像吞下一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