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鹿抬手，亮出一张烫金帖子：“正好，我也找他，一起。”
我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他手里那张，是兵部正堂发的“夜议”请柬。我辛辛苦苦爬墙，人家一句话就走正门，还 VIP？
我顿时有种被生活暴打的错觉。
兵部偏厅。
于谦坐在油灯下，一身青布直身，袖口磨得发白。他听我讲完“战时基金”方案，沉默许久，开口第一句：“江千户，你可知三十厘年息，足以让京城三分之一人家破人亡？”
我深吸一口气，把昨晚连夜做的“风险对冲”递上去：三十厘只是表面，实际采取“阶梯降息”——首月三十厘，次月二十，第三月十厘，且允许以粮草、布匹、生铁折算，等同于“以物代银”，既平抑物价，又避免挤兑。
于谦看完，眼神微亮，却还是不松口：“宗室不会信。”
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那枚狼头印章，放在案上：“若再加上‘截获瓦剌军火’的战功做信用背书呢？”
于谦目光一凛，终于点头：“可试，但本官不会出面。”
我暗骂老狐狸，面上却笑得乖巧：“只需大人手书‘可行’二字即可。”
于谦提笔，唰唰两下。我捧着那张“圣旨 Lite”，心跳如鼓——有了这俩字，我就能去割……募资了！
离开兵部时，天已微亮。
梁鹿走在我左侧，忽然开口：“江晚，你前世到底做什么的？”
我脚步一顿，笑：“离婚律师，专门教人怎么把钱从另一半口袋里掏出来。”
他低笑一声：“那今生，你准备掏谁的？”
我侧头看他，一字一顿：“掏亡国贼的，掏汉奸的，掏……”我目光落在他脸上，“那些骗我、负我、瞒我的人。”
梁鹿不笑了，眼底像有潮水翻涌。半晌，他轻声道：“祝你成功，也祝我自己……别成为你名单上的下一个。”
我哼了一声，加快脚步。身后，晨钟响起，京城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缕阳光照在长街上，像给即将到来的“募资大戏”拉开了帷幕。
——战时基金，正式启动。
4 指挥使大人还比我多活20年
我拎着于侍郎的“手书”，一路小跑回北镇抚司，刚踏进门，就被两个锦衣卫架住胳膊，直接拖进诏狱。
“哎哎哎，我立功了，我截箭头了，我爱国——”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掼在熟悉的木架上，“咔哒”一声，铁锁扣死。
我抬头，梁鹿背着手站在三步外，飞鱼服穿得一丝不苟，脸上却挂着“你欠我八百万”的表情。
“江晚，”他慢慢踱过来，指尖划过一排刑具，最后停在最长的那把柳叶刀上，“你到底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从穿过来那天起，我就知道，梁鹿是颗雷。长得跟我前夫一模一样，还比我早重生二十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所有的外挂，在他眼里都是小儿科。
我强装镇定：“指挥使大人，我江晚，北镇抚司女千户，如假包换。”
“哦？”他抬手，刀尖挑起我下巴，“那上辈子呢？”
我噎住。
他俯身，声音压得极低：“上辈子，你叫江晚，身份证号 320********，生于 1990 年 11 月 11 日，职业离婚律师，2023 年 8 月 15 日下午两点三十七分，在南京市雨花台区法院门口，被雷劈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