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梁鹿盯了我三秒,忽然笑了:“准。” 他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又回头,冲我挑了下眉:“江晚,五十天,倒计时开始了。”

我活动着被放下来的手腕,疼得直抽冷气,却忍不住笑出声。 50 天,够了。 前世我能把前夫告到法庭哭爹喊娘,这一世我一样能把土木堡之变的幕后黑手揪出来——哪怕那人就是我自己。

可首先,我得弄明白:

那个商人到底知道什么?

梁鹿为什么也重生?

我他娘到底是忠臣,还是卧底?

我低头嗅了嗅自己袖子,一股子血腥味。 行,血就血,反正老娘打官司的时候,最爱看对手流血。

——50 天,土木堡,你等着。

2 50天后土木堡,我偏不让它崩

我蹲在诏狱最里头那间停尸房,面前摆着一具咬舌自尽的“商人”——准确说,是半个时辰前还喘着大气的走私贩子。 烛火晃得人眼花,我一边拿生姜片擦他舌苔,一边跟自己打赌:要是这票人能开口,我就能在50天内把土木堡之变撕个口子。

“江千户,你确定死人能说话?” 小旗阿九缩在我身后,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我斜他一眼:“别怕,死人比活人诚实。” 说完,我把烧刀子往那贩子嘴里一灌——酒顺着断舌根渗进去,一股子血腥混着辣气冲鼻,我差点又吐了。 可下一秒,奇迹发生了:尸体喉咙里“咕噜”一声,竟泛出几块碎蜡。 我两眼一亮——蜡丸!古代版U盘!

我拿银针挑开,里面卷着薄如蝉翼的绢条,上头用血写着两行字: “七月廿三,万全右卫,开阳堡,换马。” 落款是个狼头印章。 我盯着那狼头,后脖子汗毛全竖起来。 万全右卫是宣府最前沿,开阳堡更是出了名的小道——也先骑兵每次南下都走那儿。 七月廿三,离今天整整十天,也就是说,有人提前把军马换给瓦剌? 这要是真的,土木堡之变根本不是意外,是里应外合!

我攥着绢条往外冲,迎面撞上梁鹿。 他换了一身便青布直身,腰里挂着绣春刀,人模狗样,像要去相亲。 “死人开口了?”他挑眉。 我把绢条拍他胸口:“开口了,还说你坏话。” 梁鹿低头扫了一眼,脸色瞬间黑成锅底:“狼头印……” 我捕捉到他声音里那一丝裂缝,心里咯噔一下——他认识这章。 “谁家的?”我逼问。 梁鹿却反手把绢条揣进自己袖里:“级别不够,别问。” 我当场炸了:“老娘拼命撬出来的,你给我玩版权保护?” 他俯身贴着我耳朵,声音低得只能让我听见:“江晚,你以为重生就能开挂?这盘棋比你想象的大,想活命,就装瞎。” 说完他抬脚就走,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冒烟。

装瞎?放屁! 前世我能在离婚诉讼里把渣男逼到当庭哭,这一世就能让幕后黑手当庭尿。 我回头冲阿九招手:“备马,去万全右卫。” 阿九脸都绿了:“江千户,没指挥使手令,出京百里就是死罪。” 我咧嘴一笑:“死罪也分先后,50天后全城都得死,我怕啥?” 我顺手从尸体腰带上扯下一块玉牌,背面刻着“开阳堡”仨字,正面是个“马”字。 证据+地图,齐了。 我把玉牌揣进怀里,抬脚往外走,心里算盘噼啪响: 只要赶在七月廿三之前截住那批换马的队伍,就能掐断也先的补给线,土木堡之变起码折一半火力。 至于梁鹿? 他越遮遮掩掩,越说明他也在棋盘里——说不定还是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