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或者说，一个多余的、拙劣的复制品。正品耀眼归来，赝品就该黯然退场，连存在的痕迹都显得多余。
“想给你个惊喜呀。”苏晚娇嗔道，眼波流转，目光这才落到沈清秋身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和不易察觉的审视，“这位是？以前好像没见过。”她的目光在沈清秋脸上的泪痣停留了一瞬，快得让人捕捉不到情绪。
“一个朋友。”谢聿城淡淡带过，甚至没有看沈清秋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一个朋友。多么轻描淡写的定义。沈清秋的心像是被针密密麻麻地扎过，痛得麻木。
“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苏晚看着她，语气温柔关切，如同一个真正善良无害的公主。
“她没事。”谢聿城替她回答，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可能是有点累。清秋，你去那边休息一下。”他随手指了个远离中心舞台和人群的昏暗角落。
命令的口吻，如同打发一个碍眼的、不再需要的下人。
沈清秋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掩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低声道：“好。”
她转身，努力挺直仿佛有千斤重的脊背，一步步走向那个被遗忘的角落。身后，是谢聿城与苏晚旁若无人的谈笑声，苏晚清脆的笑声像是一根根细针，刺穿她的耳膜，直达心底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刚在角落柔软的沙发坐下，小腹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让她瞬间冷汗涔涔，几乎要蜷缩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按住小腹，弯下了腰，试图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痛楚。
“哟，这不是谢总身边那位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躲清静？”一个带着轻佻和醉意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沈清秋心中警铃大作，勉强抬起头。是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赵四少。他手里端着酒杯，眼神不怀好意地在她因弯腰而微露的胸口和苍白的脸上打量，带着赤裸裸的欲望。
“赵公子。”沈清秋强撑着想要起身离开，不愿与他多做纠缠。
赵四却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俯身靠近，浓重的酒气混杂着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作呕。“谢总正陪着苏大小姐呢，看来是没空管你了。怎么样，一个人多无聊，跟本少爷去那边喝一杯？保证比跟着谢冰块有趣多了。”他言语轻浮，带着对谢聿城的几分嫉妒和不屑。
“抱歉，我不舒服，失陪了。”沈清秋试图推开他，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攥住，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装什么清高？”赵四淫笑着，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想要搂她的腰，“不过是个玩意儿，谢聿城玩得，我玩不得？”
沈清秋又惊又怒，生理期的虚弱和剧烈腹痛让她使不上什么力气，挣扎间，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踝传来刺痛，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入一个带着熟悉冷冽雪松气息的怀抱。
谢聿城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出现在她身后，一手稳稳揽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如同铁钳般狠狠攥住了赵四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赵四瞬间疼得龇牙咧嘴，酒醒了大半。
“赵四，”谢聿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眼神阴鸷如鹰，“我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