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紧了手，指甲几乎嵌入手心。
原来，昨晚那些温存，都是为了另一个人。
怔愣很久，我闭了闭眼：
「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
凌剑寒一时也没说话。
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的感叹：
「宿尘，你现在是真离不开我了啊。」
说完，他又取出一袋上品灵石，随意拍到我身上，笑了起来：
「昨晚挺听话，这些应该足够买你一夜吧？」
「不过，以后还是安分做你的剑鞘，别肖想其他的。」
7.
当晚，凌剑寒没再来找我。
反倒是宗主找上了我。
当她把那份续契玉简推到我面前时，我这才意识到。
原来，我已经做了他十年剑鞘。
魂契是五年一续。
第一个五年结束时，我刚十八岁。
为了能继续留在宗门，留在他的身边。
我拼命讨好宗主，才成功续了下一个五年。
现在，宗主依旧冷淡地将续契玉简推到我面前。
漫不经心：「瑶光说，她也能安抚阿寒的霜陨剑剑意。」
「若真如此，或许以后就用不上你了。」
「以后供给你的灵力减半，你看着签吧。」
她语气笃定，觉得我会像五年前一样，为了留下来，卑微地接受任何条件。
我确实很感激，剑宗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让我活下来。
可现在，我盯着这份续契玉简，怔愣了很久。
脑海里一帧帧闪过这十年的画面。
我将它推回去，轻轻摇头。
温声道：「抱歉，宗主。」
「这份魂契，到此为止吧。」
宗门大殿里有那么一瞬的寂静。
宗主饮了口灵茶，慢悠悠地问：
「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
她打量着我，眉头轻不可察地皱起，话语里带上淡淡的警告：
「宿尘，机会就这一次，你若是放弃，以后就别来纠缠阿寒。」
「记住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剑鞘，阿寒不是非你不可。」
我干脆站起身，对她微微行了一礼：
「宗主，感谢剑宗十年来的收留之恩。」
「您放心，我做的决定，绝不反悔，更不会纠缠少宗主。」
我说完，宗主的眉头才堪堪松开。
她看我不吵不闹，松了口气。
魂契还有七天到期。
她说：「这七天你收拾一下，时辰一到，你就离开宗门。」
「以后去哪都行，就是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能做到吗？」
她说得冷酷。
生怕我会借着这十年的情分作妖，去纠缠她的儿子，毁掉宗门的希望。
我只是捏着衣角，轻声保证道：
「嗯，能做到。」
8.
离开宗门大殿，我站在山道上，罕见地有些迷茫。
这些年里，我将凌剑寒放在我道途规划的第一位，从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就连之前一位云游长老说我这“虚无灵根”颇为奇特。